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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波涛看着面前的她。

夏天的阳光热烈得不像话。但好像故意似的只光临了她半边脸，营造出精雕细琢的艺术画一样的构图。

光让一切褪色，她细碎柔软的额发显出一种深棕。他的视线顺着发丝的走向下去，从额头一路落到眼睛。

更浅的棕，几乎是那种只存在于他童年记忆、旧照片与老城区里的茶色玻璃窗了。就像……你知道它是透彻明亮的，但要是想看清窗子里面是什么却毫无办法。

黑色口罩在阳光下反射着漆面的光，挡住旁人那些有的没的好奇心——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掩饰，遮住那张让人没办法应付（至少他是）的脸蛋。这层不织布坚固得不容任何目光窥探，又脆弱得一揭就落。

岛国那边很流行一种女孩子打扮的风格，江波涛有所耳闻，听说叫“地雷系”，标志物里好像就有黑口罩。

很像吗？不知道。他的思维只是忽然发散到这里，江波涛这种心思缜密的人大抵脑内想法就是比旁人多些的。

能注意到这么多，大概是因为这场交谈开始以来，他的眼神始终只停留在她的脖子以上。

礼貌而真诚。

——他们只是今天才刚见面的“朋友”。

他游刃有余、又轻车驾熟地把握着每一句交谈的分寸。

如果[说话的艺术]这个技能可以评级的话江波涛应该是EX那种层次——毕竟对他来说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他习惯于对别人这样做，也习惯于别人对他这样做。

江波涛信奉也践行着“恰到好处的礼貌（距离）”。

*

[“你什么想法？”祂问你。]

[你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刚刚说完那个“不过”之后你又摇了摇头。

几秒的时间里，江波涛耐心等着你重新开口。

“唔，关于轮回的事我再想想。”你最后这么说。

江波涛应下：“好，毕竟这种事情怎么认真考虑都不为过。”

轮回副队长并不失望，毕竟纠结也是动摇的一种表现。

交谈本来应该顺其自然到此结束的，结果你“啊”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好办法一样问他：“那你告诉我吧？”

即使是江波涛也没反应过来，他试图像理解周泽楷一样解码你的话语，但是失败了。

所以他只好问出口：“什么呀？”

“哪个战队最适合我。”你高兴地说，很是信任地看向他。

——连瞳色都因为期待在阳光下更浅了一分。

[“我是两眼一抹黑在抓瞎没错啦。”

你对祂说得头头是道：“但这种事问聪明人不就好了？智力低就要有智力低的活法！好感78不低了吧？他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不成？”]

[“有道理！”kp信服。]

结果对面的人真就没回答你。

江波涛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那个好感78不会在骗我吧？”]

[“怎么可能！”祂对你的质疑嗤之以鼻，毕竟这可关乎着这个模组的存在。]

[“那总不可能是江波涛不够聪明吧？”]

[“可能呢？”祂为了挽尊不惜拉踩别人。]

*

[r1d2＝1]

[r1d10＝9]

【江波涛好感 86】

你被这突然的提示吓了一跳——大概是发现自家电脑弹出不明窗口的感觉。

[“这是干什么？连个文字提示都没有就冒个骰子结果出来。”]

[结果kp也很懵：“我也是刚刚发现的啊！骰子莫名其妙就自己转了，完全没有给我补充说明的机会。”]

没用的东西！你骂祂，但很快注意力又不在这里了。

刚刚像是突然被什么沉默技能打到的江波涛眨了眨眼，挑起唇角——你发现轮回副队真的经常笑诶，怪有亲和力的。

聊天也舒服，难怪他是论坛【联盟好人缘】高票人物，你感叹。

在查bug的祂随手骰了个骰子。

[侦察 r1d100＝37/55 普通成功]

[江波涛的眼神看你的眼神中有新奇、探究……以及更多被掩藏在最底下的情绪。]

[“要是出来个大成功的话，岂不是扇形统计图？”你相当不理解这个描述。]

“唔，说实话。”

江波涛把圆珠笔的笔尖摁回去，又是“咔嗒”一声：“你要问这个，那就有很多可以说了，讲一个下午那种。”

你还想试训后参观轮回呢！

“能不能长话短说？”你提出恳求。

江波涛耸耸肩：“我们轮回都讲了多久？联盟哪支战队又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