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

然道：“那我来吧！上得刀山下得火海，还救不了一个Omega吗！”

治疗舱门缓缓打开，左轻舟小心翼翼地将伊文挪动到一旁，免得压到他，也探身躺了进去。舱门又缓缓闭合，这是为了隔绝信息素，左轻舟的信息素攻击性比亲兵们都要强，不隔离的话容易伤到他们。

左轻舟面向伊文，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腺体，两人额头相抵。左轻舟无声催动腺体释放信息素笼罩在伊文周围，伊文有所感应，挣扎了起来。

左轻舟正想把他按住避免磕碰到，没想到伊文居然鬼使神差地钻到了她怀里，捏着她的衣角。

这是······Omega对Alpha与生俱来的依赖吗？

她一生中都在向上爬，在学校里当优等生，在军队里当一等兵，印象里的Omega都是花枝招展、香风扑鼻，自然没有什么交集。

左轻舟有些脸热，她摇摇头，驱散脑海里的绮念。不过是为了救醒这个实验品所需的治疗罢了，跟Omega什么的没有关系！

半晌，伊文才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四肢都被束缚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左轻舟竖起一根手指：“这是几？”

伊文：“······我只是晕了，又不是傻了。”

左轻舟又补充了一句：“太阳从哪边升起？”

伊文：“新星历时代都用人造光源，太阳从哪边升起还重要吗！”

他看起来问答流畅，也拥有基本的常识，为什么会被关在培养瓶中呢？为什么又被单独留下？

左轻舟好整以暇，含笑望着他：“关于‘诺亚计划’，你知道些什么？从实招来，我们可以送你到最好的Omega收容所，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就能够度过顺遂的一生。”

伊文低垂着眼，攥紧拳头，有些犹豫道：“我不能说。”

左轻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懂什么叫成王败寇吗？”，她眼神一凛，又补充道，“选择的权力，恐怕不在你的手上吧。”

伊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的大脑中有特制的芯片，可以远程操控瞬间引爆，只要他们一启动，我就必死无疑。这就是他们不带走我的原因。”

“如果被发现泄密，我就会死。”他清澈而宁静的目光望着左轻舟，仿佛自己的生死轻于鸿毛，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左轻舟靠得更近：“所以，为了活着，你要回到顾清商的身边吗？”她的手抚过伊文的脸颊，放出微量的信息素威慑他。

伊文瞳孔放大，浑身发抖，头也扭向一侧，喃喃道：“去找他们做什么？再把剥皮食髓的痛苦体验一遍吗？睡在营养液里无处可逃吗？被迫学会很多但只能默默忍受折磨吗？”他的神情近乎麻木，滚下来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左轻舟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要是顾清商并不知道你已经被救出呢？”

伊文有些愕然。

左轻舟尽可能挤出一个温柔而友善的笑容：“我们可以设一个局。我们可以不暴露你的行踪，庇护你不受伤害；作为回报，你要提供给我们一些情报，当然，我们会安排好假的消息源，不会有人暴露你的。”

伊文无助的神情中又多了几分期待的光彩，重燃起了生的希望，却又还有几丝犹疑：“你凭什么能帮我？”

左轻舟伸出右手以示友好：“失礼了，忘记了自我介绍。我是左轻舟，联盟军上将，刚刚收复帝国为联盟所有。帝国皇帝的头颅还在星空中漂流呢。如果我帮不了你，那全星际就没人能帮你了。”

伊文握住了她的手。左轻舟的手在严苛的训练中已经磨出了一层茧子，即使后来驾驶机甲也没能消失；而伊文的手修长白皙又光滑，是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又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左轻舟晃了下神：“这就是Omega吗？”

两人握手：“合作愉快。”

伊文仍然有些忐忑：“那我还要去收容所吗？是不是太容易被发现了？如果被意外拍到就完了······”

左轻舟略一思索，答道：“不用，保险起见，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吧。这样交换信息更高效。”

伊文：“那我还是回到营养液里？但它好像已经坏了。”

左轻舟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不用这么麻烦，你就当我的······贴身助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