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筹帷幄
衙门。
苏虔一边品尝建业特产盐水鸭,一边给楚萦描述张宇反应。
越讲,苏虔越觉不妙,楚萦为何一脸凝重。
“今日你所遇之事,皆在常理之中,算起来,应会受到惩罚才对。”
“殿下为何不好奇望霞楼一行究竟有何猫腻?”
苏虔并未卖关子,直接解释道:“张家阴差阳错接触到一些方士,逐渐深陷其中,以至于就连张宇,身边都藏着个小东西。”
“若是殿下亲自前往,那暴脾气的小东西便会将殿下撕碎,也是因此,张家知晓在下非凡人,这才派出那几名壮硕汉子以及这等奇物。”
“既然如此,是否天下苍生皆有尔等庇佑,我非个例?”楚萦问。
“殿下何出此言,我等并非凡人,横亘古往今来,自然能谈笑间阻止一切,人间事皆如殿下所经一般。”苏虔答。
楚萦不信。
苏虔好歹是天人,如今竟被动出手,而非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其中必有猫腻。
说书的不管你是哪个世家大族,有新鲜事,必定凭三寸不烂之舌传的人尽皆知。
这帮人又极会明哲保身,不是影射就是春秋笔法,并不点名道姓,甚至所讲故事与苏虔打虎完全无关。
但大家就是明了其中深意。
这不,楚萦的威信很快树立起来,升州乃至整个江东都在期待楚萦下一步棋。
张宇已完全崩溃,坐在家里整天叫嚷着让人掐醒他,气的张家其他人直接将其关了起来。
依旧是那座小房子,依旧是连绵不绝的叹息声,却没了之前的打铁声。
屋内一个老者擦拭着手里锋利无比的钢刀,挺在眼前仔细看着曲直,最终确信,这把刀是他曾经最想得到的,现下却已无用。
老者将刀扔进火炉,坐上床,擦拭脸上汗水,不时瞟一眼外面跪着的三名年龄各异的男子。
“张宇不会已被楚萦收买了吧?谁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只老虎?而且那虎可不一般!”
最年轻的吊梢眉率先开口,剩下两人纷纷附和。
“谁说你们只会吃喝玩乐,至少在推卸责任这件事上,无人能出你们之右,把过错怪给一个疯子,你们好大的胆子!”
三人吓得连连磕头,口说不敢。
“要不我派人把那帮说书的弄死吧,不然咱们张家的名誉可就... ...”
“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告诉大家咱们做贼心虚?荒唐!”
三人再次磕头,眉头已被磕破,鲜血汩汩冒出。
“做人做事不可舍本逐末,建业重建不久,治安奇差,死个把人很是正常。”
“您是说... ...杀了她?”
老者气的银牙紧咬,怒道:“我真恨我自己,竟那么早便将刀丢进火炉里,用来砍你们几个笨蛋的项上人头方才是那把刀的最终归宿!”
年龄居中的白脸男苦着脸道:“楚震不过纸老虎罢了,咱们随便找个理由便可搪塞过去。实在不行,推出去个张家人替罪,让他找回面子便可!”
老者叹了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
“我告诉你,楚震再笨也知晓,楚萦代表楚家脸面,她就是喝凉水噎死,江东士族也得替她陪葬!”
“况且楚震正愁没有合适理由将咱们一网打尽,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其有了可乘之机?”
年龄最大的眯眯眼开口道:“您的意思是说,杀几个百姓,伪装成天怒人怨,鼓动百姓赶走楚萦?”
老者冷着脸点头,摆手让几人下去。
他的炉子很快被搬走,取而代之的是笔墨纸砚。
老者画的一手好丹青,不消片刻,勾勒出苏虔面貌,栩栩如生。
“你究竟是谁?”
老者不知道,只得将画收起,命人前去打听。
接连几天,派出去袭击百姓之人还没得手便被抓到,以至于吊梢眼怒发冲冠,亲自带人来到乡下。
他发自内心不信,那姓楚的真就手眼通天,料事如神?
安排好人,吊梢眼趁夜潜入郊外的李家铺子,他们的目标是住在村东头的李老二。
这老家伙并无亲戚朋友,儿子、媳妇也皆死光,弄死他之后不会有人死咬着不放,更便于张家操作。
破门而入,吊梢眼直奔屋里。
李老二坐在床上,喝着粗茶,两手发抖。
“抱歉了兄弟,为了我的功名利禄,必须得搭上你这条贱命。”
吊梢眼摆手示意手下人动手,结果里屋突然冲出来十几个粗壮汉子,站成一排把李老二挡在身后。
打量着站在最前面的这人,吊梢眼怒道:“你可知我乃何人?我告诉你,我是张家... ...”
话音未落,领头那人直接动手,一脚踹翻吊梢眼,骂道:“我管你是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