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走
刮胡子了,唇边已经冒出青色的胡茬,却并不让人觉得邋遢,反而给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增添了几分野性。
但人算不如天算,方知也的家里还真有人。
刚进自己家门,就从角落里“杀”出一个人。吓得方知也差点把林菀扔地上。
“哈哈,兄弟!”
当看到林菀的那一刻,许星泽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凝固住了, “这,这位是……”
他看见自己兄弟怀里抱着一个毯子,不,毯子里裹着一个姑娘,只露出一张脸。就像是,就像什么呢,一个老父亲抱着一个孩子。
这样的信息量,还是蛮大的。
“你他妈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不对,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很显然方知也很不喜欢这个不速之客。
“你别给我扯,哪有人一见面就骂人的。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快点,给我从实招来!”
“让开,别跟我在这叭叭。”
说着,方知也绕开许星泽,往楼上去了。
许星泽感觉自己两个眼珠子已经不够用了,一双眼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停转换。
他跟在方知也后面上楼,看着这俩人,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疼!没做梦!自己的兄弟长大了!还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不过这姑娘怎么病恹恹的?
这么多年,自己身边没少换人,方知也却像个无欲无求的苦行僧一样,没事就待实验室。声色场也没少去,身边却连个苍蝇腿都没有。
次卧没人住过,连张床都没有,一时收拾不出来。
方知也就把林菀安置在了自己住的主卧。
帮林菀盖好被子,方知也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但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甩甩手,揉着手腕朝门口走去。
林菀早就看到了方知也额上的汗,默默看了眼他的手,没说什么,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被子里还是那股熟悉的松木香。
“你手怎么了?!你这几天……”许星泽觉得自己不是眼睛不够用了,耳朵和脑子也不够用了。
“你太吵了!”方知也不等他说完就推着许星泽往外走。
许星泽对着方知也一顿乱闻,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味儿。
“放开,我还没说完呢!你这几天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还拐了个这么好看的姑娘。”此时的许星泽已经被方知也关在门外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隔着门喊道:“兄弟,你别是犯罪了吧!怎么一身血腥味儿?!”
出门前,方知也交代林菀: “一会儿苏医生会来家里给你检查伤势,可以信任。”
“嗯。”
方知也刚关上卧室门,就被许星泽拉着追问,“你急死我了,快跟我讲讲啊,你几天没回公司,问你你也不说你在哪儿,我今天都在你家等你大半天了,你别不知感恩啊。”
“哼,我谢谢你啊,谢谢你这么想着我。她受伤了,碰巧被我捡到了,就这么简单。”一句话说不清,方知也就把事情简化了。
“呦,可以啊,在哪儿捡的,我也想要。还有啊,你那主卧我还没睡过呢。”许星泽对着方知也一顿挤眉弄眼。
“滚!走的时候把钥匙留下。”
“行行行,可以给你。哎呀,兄弟大了,总得有点自己的空间了。不过,我这人呢,不喜欢听简略版的故事。”许星泽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方知也和苏哲本来就是多年的铁哥们,无话不说。干脆就把事情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方式告诉了苏哲。
“呀,呀呀,呀呀呀,我的天,我的天呐,你这不是编的吧?”许星泽的脑子又不够用了。
“爱信不信!”方知也白了许星泽一眼,径自走了。
许星泽在原地定了半天,才追上方知也,“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血债血偿。”方知也眼底一片精光。
饶是许星泽,也被这句话震住了,他这兄弟平时是有些不近人情,但也没这么狠戾过。
方知也洗完澡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许星泽早走了。桌子上放着那把备用钥匙。
在去超市的路上,方知也打电话给了小六。
“人还没有找到么?”
“老板,医院、药店、宾馆、车站,能查的地方我们都查了,就是找不到。要不让张局助把力,毕竟警察……”
方知也满脸不耐,打断道:“怎么,你还想让他俩自己找上你啊。阴沟里的老鼠,你还指望他摆在明面上?再给你两天时间,再找不到人,就别来见我了。不能让警察出面。”
小六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里把朱厚德和王苒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些混蛋玩意儿,没事怎么就惹上自家老板了呢。
等找到了,非得给他们腿打断,看他们还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