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
这时,从对面十几个人中站出来一个少年,语气不满道:“申氏不讲道义,不顾言论,你都不把我们当人看了,我们又为何要将你这种毫无人性的人放在眼里。”
姜颜一看说话的人是先前打过交道的相蔚林,心中微微诧异,道:“想不到这相蔚林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倒是挺有骨气的。”
姜鸿不以为然,低声道:“枪打出头鸟,这种时候还逞什么英雄。”
顾西舟则看着前方,默然不语。对面的申正被气得立马抢过身旁一个门生手里的弓箭,将一箭射到了相蔚林脚尖正对的地上,相蔚林吓得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申正还以为对面站出来跟他对着干的人有多大能耐呢,一看对方居然被一只小小的箭给吓住了,便无情的嘲笑了起来。他身后的那群门生见他笑了,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相蔚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嘲笑声弄得羞耻不堪,原本被吓得苍白的脸,不由地红了起来。对方的侮辱重重地击垮了他的自尊心,让他没脸再回头去看身后的人。
申正见相蔚林如此不堪一击,故意挑拨离间:“你们听好,现在我给你们每人一个机会,你们之中若是有谁能将刚刚这个口出狂言之人替我杀了,我便放他一马,当今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不然,都给我走着瞧,有你们好果子吃。”说完,又从一旁的家仆手中拿过一把剑,扔到了对面的地上。
听着对面的威胁之词,十几个世家弟子中有怯弱的已经开始微微发抖起来。一番面面相觑后,其中一人终是动了心,冲上前捡起地上的剑朝指定之人砍去。相蔚林手中无剑,见对方又是一副不留情面的模样,只能仓皇逃窜。
在场其他弟子虽没有对他动手,可眼下形势比人强,他们心中也还是有些畏惧申正,大多都不敢出面帮他。
姜颜的身形轻轻一动,准备出手拦下持剑之人,却被身边的姜鸿出手阻止了。她不解道:“师兄,你拉着我干什么?”
姜鸿道:“我知你想干什么,但眼下形势不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懂吗?”
话音刚落,白行简便挪步到姜颜身边,小声道:“姜颜,你还知不知道别的路?看申正那架势怕是也没打算放过我们这些人,眼下若是再找不到出路,只怕我们难逃一死。”
姜颜刚刚留心了一番,确实有找到另一条出路,道:“看到左边那片密林了吗?待会儿一旦打起来你就带着人往里面逃,林中有瘴气,我赌申正怕死,绝对不敢跟进去。”
“啊,瘴气?万一有毒,那岂不是……”白行简看上去有些为难,迟疑了一下,道:“好吧,被毒死也总比待这里被申狗的乱箭射死强。”
一番东闪西避之后,相蔚林无意间靠到顾西舟身边,没有想到,竟被他伸手护在了身后。
持剑之人见顾西舟有意维护,便想着连他一块砍,反正在这些世家子弟中他才是申正最痛恨,平日被斥骂的最狠的那个人。如今西陵顾氏风光不再,伤了他也没什么要紧。
对面一剑砍下,顾西舟见势,错身一闪,绕到持剑之人的身侧,迅速出手将那人手中的剑拍落在地。
就在这时,人群中另外一个动了杀心的人见相蔚林现下没有丝毫防备,上前欲弯腰捡起地上的剑。然而他刚伸手摸到剑柄,顾西舟便一个转身上前,提脚用力一脚踩在剑身上。
他俯视着脚下之人,目光凌厉,神情不悦地斥道:“敌我不分,善恶不明,枉世家弟子!”
一旁的木秋野气不过,连忙上前,一脚踢翻了抢剑之人,大声地嘲讽道:“你们就这么喜欢做申氏的狗吗?平时还自称什么名门子弟,真是丢你们家的脸!”
顾西舟修为很高,木秋野脾气火爆,在他俩的余威下,先前蠢蠢欲动的其他几个人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见此情形,对面的申正勃然大怒,喝道:“好呀,都不要命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来呀,给我放箭。”
十几名世家弟子虽抱有过侥幸心理,但大家心里也不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只盼自己能活着逃出去就行。
数箭齐发,避无可避,十几人中已有人中箭,修为好的人上前清掉了左边的障碍,没有受伤的便扶着受了伤的借机逃进了左边的树林之中。
姜颜在暗处干倒一名落单的弓箭手后,拿过他手中的弓,从地上捡起一只射空了的利箭,开弓拉弦,崩然松手,一名正在追赶入林的申氏家仆随即中箭倒地。
她几步上前,顺势从这一名申氏的家仆手中夺过一把长剑,飞快地往树林跑去。
申正紧随其后,穷追不舍。进入林中没多久,他身后的一名门生便察觉出不对,恭敬地提醒道:“公子,林中有瘴气,不知是否有毒,不能再贸然往前了。”
闻言,申正立马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一步。但是就这样放过这些人他又不甘心,于是愤怒地一甩衣袖,催促道:“别废话,趁人还没有跑远,给我放箭,快放箭,射死他们,一个都别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