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薄一层灰,斟酌开口。
她看见向来冷静自持的迟先生完美的表情分明出现一条裂缝。
“?”
“!”
“……”
“忘记买了。”
迟观白扯扯嘴角,满脸不情愿地承认了这个丢人事实。
“真没买啊。”
池盏看着手上残留的灰,从桌上抽了一张纸,随意擦了两下。
迟观白沉重地点了点头。
刚才还耍帅懒漫的帅哥现在有点儿崩人设了。
池盏好容易忍住不笑,可依然有几分笑意调皮地钻进迟观白的眼睛里。
女人生来眼尾阔,一笑起来,眼尾沟淡淡地弯出一条好看的弧线,遮也遮不住的勾人。
笑得人心脏酥酥发麻。
“想笑就笑,给你五秒,笑多了你就在我暗杀名单里。”
这句话说出来人设崩得更厉害了。
池盏再也忍不住,笑声肆意妄为,极具感染力,到最后连带着迟观白也跟着一起哈哈笑。
笑到最后,池盏弯着腰捂着肚子,手抬起擦了一下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头半抬着,露出精致完美的侧脸。
“迟老师这是最近配了个中er……校园广播剧?”
许是欢笑的氛围渲染,女人眼睛看起来清透明亮,干净生动,失去了主人平时的管制,情绪明明白白显露在迟观白眼里。
丝毫不落。
沉默震耳。
“没有。”
迟观白堪堪直起腰,恢复了往日平静姿态,只是微微翘起的嘴角,温柔明朗的眼神暴露了这人的伪装。
“我性格本来就多样,没你看到的那么……不近人情。”
池盏听了这话,没多说,轻轻挑了挑眉。
刚想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迟观白堵回了肚子。
“你可以试着了解一下。”
-
直到池盏吃完碗里最后一粒米,她也没反应过来迟观白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迟观白菜做得还挺好吃。
就是,饭有点硬。
第一次在别人家不顾规矩吃这么多。
撑得慌。
想出去散散步。
她晃晃脑袋,思绪被那句话牵住,打了个不死不活的结。
“吃撑了。”池盏坐在凳子上,背部微挺,保持着欲盖弥彰的风范。
“在屋里走走吧。”迟观白起身,很是自然地收拾着桌上残局。
池盏见状连忙起身,被迟观白按住了动作。
“我收拾就行,你不用管。”迟观白一手拖着盘子,一手拿着碗,“外面热得慌,你在屋里走走,屋里也不算小。”
池盏点头,拿起桌上剩余的碗筷,丝毫不客气地说道:“帮你拿过去,你刷碗,我看着。”
女人弯腰再起身的时候,衣服有些许下滑,露出的脖颈白且细,肩线平直,显得人瘦削而薄。
不过池盏好似并未注意到,只随意往后甩了甩挡在眼前的头发。
美不自知。
迟观白喉结一滚,顿了一下:“行。”
池盏是真的说到做到。
她斜斜倚在厨房门框边,看着迟观白把碗一个个放进洗碗机,又看他拿着块抹布东擦擦西抹抹。
颇像个家政班优秀毕业生的班主任。
优秀毕业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池盏在的缘故,打扫得格外仔细,就连油烟机都擦了擦。
迟观白抬手的瞬间,衣服被向上带起,露出一段紧实精瘦的腰。
若隐若现。
男人回头的瞬间正好看见池盏神色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不过他并未在意,将手中抹布挂在一旁,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随意甩了两下。
“我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待着就行。”
语气自然,带着迟观白特有的腔调。
他说在哪儿待着?哦,是在家里。
“家里”这个词听着可太暧昧太温馨了。
哪像正常朋友呢。
有一瞬间,池盏竟觉得他刚甩出的水珠全沾到了自己温热心脏处,肆意摇曳着漂泊。
湿漉漉软腻腻。
你干嘛去啊?
“在家里”是什么意思啊?
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
在嘴边荡了又荡的句子,打了个旋儿又被咽了回去。
欲说还休。
都怪自己吃太撑了,脑袋一点儿思考不了。
池盏最后只呆愣地点点头:“注意安全。”
迟观白看见女人的神态,没忍住轻笑了声。
池盏依然呆愣地抬头看他。
迟观白在须臾间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松松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