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杨紫陌洛城东
条红线吊着一瓣朱红的手工编织十字花。
跟辣椒似的。
赵安夏说,你怎么知道是手工的?
李宴桥就说,“我看着他做的。很小的时候。”
赵安夏拿手指轻轻托着那精致的十字花,颜色发旧发沉,毛边有些粗糙,还有的边角上凸出来一缕红丝,像是小女孩总打不好辫子,耳边翘出来一环头发。
“会的还挺杂。”杂食动物命当如此。
“我也会,不过手艺没那么好。你想学么?”
赵安夏觉得有趣,好奇地问道:“你们俩怎么认识的?”问完又想,不是说同学嘛。
李宴桥已经慢悠悠地说出来:“也没怎么。兴趣班认识的。
“他选的手工,我选的钢琴。”
“你会钢琴?”
李宴桥还有些微醺,一手扶着额,闭了闭眼,“这我可教不了你了。代钢琴的老师领错了人,我去的手工课,他去的钢琴课。”
赵安夏诧异了,“这也能弄错?”又不是医院里抱孩子。
李宴桥点点头,“真的。那时候我还没长开,那小子本来就大一点,身高比我高出很多,我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就把我挡了,关键在一堆孩子群里就他长得漂亮沉稳,人多,带队的老师手忙脚乱的,下意识就把他算在里面,领走了。我站在后面,见人都走了就跟上一个稍短的队伍。到了教室看见满地的彩纸和五色线绳,还有一群小孩吵得要命,给吓得不轻。”
赵安夏渐渐的笑意松开。就像墨汁在冷水里缓慢扩散。
“哎,早熟就是麻烦。”
李宴桥若有所思,然后似乎是想到什么更丰富的往事,笑得咬牙切齿。
赵安夏开了窗子,等风吹来。转头见那十字花的花瓣迎着太阳的光动了动,如火舞一般。她突然想起:“你说你这老同学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叫宋知寒。”李宴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