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昨夜风
就从邢墨雨身上跳了过来,蜷在她旁边闭目养神。
“喂什么喂,我叫林浪。”林浪抚了抚猫耳朵,湿漉漉的发梢间她的眼中水泽明灼,有如海潮滚过的沙贝。
苏雅笠笑道,“浪费的浪?”
“是的。”她揉着头发,平淡地说。
苏雅笠笑得眼睛弯弯。“好的,林浪同学。那么你把我们引过来,又顾左右而言它,到底是为什么呢?”
林浪似乎是觉得有趣,翘起了嘴角。
“怎么发现的?”
这种事情本来就可有可无,你说巧合它就像巧合,你说有人蓄意为之那就像蓄意为之。既然人家都爽快地承认了,那话就好说了。
“所有意图都有迹可循。这都不重要。你家被标记了你知道吗?”
她的表情显然是惊了一下,很快又消失不见,露出了短暂的思索的表情。
“我在你家东边墙角发现了一个记号。形状很不规则,线条绕在一起,笔画有点刻意的笨拙,可能是个符号。但我不认得。”苏雅笠观察着林浪的反应。
邢墨雨看了看乐溪谷,后者耸了耸肩表示他不知道。
“观察力可以啊。”林浪看着苏雅笠,表情像是有点欣赏赞许的意思。
她托着下巴迟滞了一会儿,“我只能告诉你们那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吉祥物,比如可爱的蝙蝠,不是哦。我不知道能不能用‘生物’称呼它。”
邢墨雨和乐溪谷从她们开始正经说话就一度茫然。
“那是什么?”苏雅笠皱着眉头问。
林浪忽然一阵烦躁,“我怎么知道!什么什么的,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苏雅笠沉默地望着她。
“动动你们的脑筋想一想,能是什么好东西吗?趁早走人,别找麻烦。”
苏雅笠看了看邢墨雨,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
乐溪谷开口道,“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待在这里?”
“你在关心我吗?”
他想着,点了点头,“算是吧。不过看起来你用不着我们担心。”
“我在这里很少碰到同龄人,总是上网和处理酒店业务也很无聊。你们是我第二批碰见的,虽然还是小屁孩吧,但好歹也是大学生——”
“不,我不是。”
林浪看着苏雅笠,后者无奈地摊了摊手。
邢墨雨就说,她是中途肄业的。
林浪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半年前我在附近的草地上玩,遇到一个女孩,她好像是低血糖犯了,一个人走着走着,摇摇晃晃地就跪了下来,我当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看到她躺到了一棵树的根系旁。
“她脸色真的很不好。你能从她身上感到一种,”林浪眉头紧皱,试图找到符合当时场景的形容。
“……强烈挣扎后的精疲力尽。一种生命力流逝的迹象。”
“说的好抽象?”邢墨雨已经听得茫然不知去向了。
乐溪谷点了点头,“形容和表达很精妙。”
“不,不是的。你以为我在表达什么浪漫的东西吗?我只是写实,是写实。”
他们就静下来。
林浪顿了顿,“我当时就要打120,我真的吓坏了。我不认识她但她那个样子我的心都掉了下去,郊外空旷的地方你知道吗有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我才强行冷静下来拈着手机,她一把拉住了我,我马上知道她的意思,但很犹豫。她居然还有意识,声音很细地叫我别打。所以我把她带了回来。
“讲实话一米七多的个子虽然偏瘦但背起来应该不轻松,没想到这人比看着还要轻,我几乎没费什么力就把人弄了回来。我找到急救药箱都不知道怎么办,她身上没有可见的伤口,但看上去很虚弱,好像随时会永远醒不过来。我很着急,一晚上都不敢睡觉,我怕一觉睡醒这女孩就死了。”
她说着说着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情绪。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性。
“不过还好,第二天六点钟她就醒了。”
苏雅笠疑惑道:“你真的什么也没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病症,但任其发展,在那个情况下都不像正常人的选择。
林浪说,“喂了点糖水。”
“真的是低血糖吗?”
林浪没有答应,可能是没有在意。“她说她迷路了。一个人跑得太远,路上受了点惊吓,以前的老毛病犯了。”
“这年头还能迷路?”乐溪谷心道,什么傻逼都有。
林浪幽幽地瞅了他一眼,仿佛看破了其想法。
“这年头没了手机谁都是傻逼。”
苏雅笠点头如小鸡,万分赞同。
乐溪谷咳了一声,“所以呢?她好了就自己走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别急。这才刚刚开始。她醒了以后又在我家住了几天,你们猜那几天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