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公道。”
“沈朗,你来讲,昨日都发生什么了。”沈奚拉过了沈朗,示意他开口。
沈朗望了望沈奚,得到了鼓励的眼神,他深吸了一口气,将事情缓缓道来。
“夫子,昨日午休之时,苏响领了一帮人来殴打我。”沈朗侧了侧脸,把受伤的地方亮给夫子看,“您瞧,把我打成了这样。”
说着垂下了眉眼,声音也带了几分委屈,沈奚在心中暗笑,她家阿朗啊,也是个会演戏的。
说到演戏,她家阿远也是不差。
想到了扶渊,沈奚垂了垂眼,也不知他现下在何处,处境如何,可平安?
沈朗冲着夫子行了一礼:“夫子,您往日里一直教导学生们仁义礼智信、忠孝悌廉耻,还望夫子为学生主持公道。”
“阿朗,放心,昨日夫子定是没有了解清楚情况,今日你将事情讲清楚了,夫子一定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
沈奚给夫子昨日的失职找了个借口,以免让夫子过于难堪。
夫子看了看沈奚,又看了看苏响,心中也很是为难,明明昨日沈朗已经是不追究这事了,没想到过了一夜,便改了主意。
看沈奚的样子,必然是不会妥协的,夫子心头泛起焦虑,犹豫不决,两边都不是好得罪的。
“夫子,他在胡说!”苏响大声道,“明明是他偷了我的玉佩,还不承认,我一时气不过才一时冲动了。”
“哦?”沈奚挑眉,“你还冤枉了我家阿朗。”
苏响跺脚辩解:“我没有……”
“你就有。”
一旁的冯英武出声,言语凿凿:“我们都看见了,沈朗并没有拿,是你自己将玉佩放到沈朗桌里的。”
“是的,那时候沈朗已经解释清楚了。”林亦怀也随之出言。
夫子片刻愣神后,知道了沈奚特意要求将这两名学生也一同带来的缘由。
昨日,沈奚去了冯家,主要是同冯家主商讨苏地主漏税的事情,恰巧了解到了冯英武与沈朗同班,同他聊了两句后,冯家便说他可以作证。
至于林亦怀,他并非沈奚事先安排的。
今早,沈奚和沈朗走到了山脚下,林三叔突然上前来拦住她,同她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两家婚约已解除,沈奚想不到林家还有何向自己示好的理由,不过他实在是谄媚,沈奚也就接受了。
反正他自己找上门的,日后若是以此作为人情求回报,沈奚也会毫不留情地拒绝,良心都不带痛一下的那种。
“苏响,还不认错?向沈朗道歉,并保证日后不再欺辱他。”
话到这个份上,夫子也只能秉公处理了,本就是苏响的错,他这般处理符合规定,苏地主要追责,便由着他去吧。
冯家和林家也不是普通的家庭,都不是他能得罪的,只希望他们斗法打架,不要祸及池鱼。
苏响平日里虽然靠着家里在学校作威作福,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在夫子的权威之下,也只能低头,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沈朗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反正也不会是真心的,在他道歉后便扮演了个大度的同窗,两人和谐地握手言和。
之后的几日,苏响竟一直安安分分的,没有再来找沈朗的麻烦。
沈朗感到疑惑,沈奚正在整理有旷阔草地的人家名单,闻言抬头安慰他:“他不来最好了,来咱们也不怕,别多想了。”
刘茂学的幼马送来了,一百五十匹,比原定的一百匹多,想来是看在她帮刘梓云的份上。
沈家显然是放不下的,只能放个三十匹,这个时代通信并不发达,沈奚收到刘茂学的信后幼马也紧跟着到来,她还没有时间租场地。
靠着街坊邻居的帮衬,这马勉勉强强地分散存放在了他们家中,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奚儿,黄家说不租给咱们,提了一倍租金都无用。”
沈妍满头汗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
沈奚叹了口气,提笔在纸上又划了一道,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都被划去了,只剩下两户。
沈妍:“还去问吗?”
沈奚摇了摇头:“不了。”
若是一家两家拒绝还算正常,可问了十二家,家家拒绝,放着钱不赚,十分反常。
气氛低迷了下来,沈妍也不知该说什么,这几日她都未去摆摊,同沈奚一起去问,却回回碰壁,她的心情也低落了下来。
这时,敲门声响起,沈奚起身去开门。
沈奚对来人并不陌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来敲沈家的门——那日他骗了沈母签下地契。
是苏家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