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因为这个美丽的误会,白胡子失眠到寅时,后来眼皮子实在困得不行,才彻底睡熟了。
就连沈晚芸起身出门,和隔壁的时文沈年轻声交谈他都完全没被吵醒。
一觉睡到大天亮的白胡子起床时还有些懵,他摸着脑袋,发现隔壁房间已经人去房空,下楼问掌柜得知对方一个时辰前就退房离开了,他呆愣在原地,脑海中闪过三个大字:
完球了!
此时林禄刍恰好从木楼梯上下来,几步站定在他面前,显然是在候着白胡子汇报结果。
“老...老爷。”白胡子满头大汗。
“你紧张什莫?是还是不是。”林禄刍奇怪的看他一眼。
“老奴认错了,请老爷责罚,那三人都是我不认识的普通人,只是背影相像罢了。”白胡子突然福至心灵。
“也罢。”林禄刍走至厅堂右侧窗口坐定,白胡子知道他该为老爷叫早膳了。
没想到一转头,前台的掌柜双眼笑得迷成一条缝,手下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你欺骗你家老爷,你不诚实哦~”
只两句话就让白胡子两股战战,冷汗津津。
最后他被敲诈了十两银子,点完主子的早膳后已经生无可恋。
为什么每一次遇到沈晚芸都会倒大霉!!!为什么!!!
他在内心呐喊,可惜沈晚芸并不能听见。
她此时正坐在奔跑的马车里,旁边是沈年,脚下是一群关在竹箱里叽叽喳喳的小母鸡,正对面坐着时文。
马车的构造和牛车有很大不同,沈晚芸觉得主要是坐姿被限制了。
一个可以全方位无死角席地而坐,另一个却只能选择挨着坐或者面对面。
就比如现在的她,在牛车上时她总喜欢侧身坐,一是方便看四周路过的风景,二是她和时文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挨着对方或者看着对方都会让她有些不自在。
而现在她没了那种条件,甚至这空间狭小的马车稍微晃一晃她就会被颠得扑向对面,更别提时刻不经意的眼神交错。
原本担心驿站那件事的她还不觉得怎样,直到她盯着正对面发呆时无意发现时文眼神有些飘忽,耳尖带着一抹粉红,车上的气氛就怪异了起来。
她秒悟,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沈晚芸啊沈晚芸,你莫不是老色批?发呆就发呆,干嘛盯着人家脸啊!
沈晚芸立马收回眼神,看车顶看车板,就是不敢再看对面,整个人紧张得都要冒泡泡。
此时此刻,她不禁感叹自己带上小母鸡搬家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神武,起码这停滞不动的静谧空间在它们的叽叽喳喳下能松快些许。
沈晚芸侧身转头,掀开车帘想透透气,她觉得脸颊有点热。
偏偏这时,一直观察小母鸡状态的沈年也注意到了侧身的沈晚芸。
“阿姐,你脸怎么红了?”
沈年疑惑,还拿小手贴了贴沈晚芸的额头,喃喃自语道:“没发烧啊?”
沈晚芸着急忙慌的扭头看窗外,无意间瞟到时文关心的眼神,只觉得脸上更烫了。
“阿年,你看外面美不美?”她扒开帘子用手撑着,让新鲜空气透进来一些,顺便转移话题。
“挺美的,那朝阳就像阿姐你红红的脸一样好看。”
沈年哪壶不开提哪壶,天真可爱的模样像是无意提起。
但沈晚芸不信,她这幼弟向来是个鬼灵精,怎么会看不出她的窘迫,十有八九怕是故意的。
果然,沈年又天真无邪的开了口:
“对了,还和姐夫粉红的耳朵一样美。”
这下沈晚芸肯定沈年是故意的了,她也不是好惹的,反应迅速的上手挠对方的痒痒肉。
“臭小子,敢取笑我和你姐夫了。”
沈晚芸用的力很小但一挠一个准,沈年的欢笑声和告饶声响彻整个马车车厢。
“哈哈哈,姐夫救我,哈哈。”
沈年伸手向时文求救,但对方星眸中满是笑意,纵容的看着沈晚芸胡闹。
车厢里充满了其乐融融的欢声笑语,此刻的他们就像是真正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你在闹,他在笑。
直到马车猝然停住,车夫紧张的声线隔着车板都听得出:“不好了,东家,咱们碰到劫道的了。”
沈晚芸的笑僵在脸上,并且开始思索自己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要不然为啥这般点背。
什么状况都能遇见!
她深吸一口气,安抚的摸摸不知所措的沈年脑袋,准备下车看看有没有谈判的余地。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拦在了她面前。
“我去吧,你和阿年在这等。”
时文星眸里同样有还未散开的笑意,但更多的是不耐与冷冽。
他讨厌被别人打扰,特别是在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