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
则她也不会逃跑。再说了,本公主才不介意她的出身,本公主就是喜欢她。嬷嬷您老就省省心,此事不必再提了。”
“公主!”李嬷嬷立即拉住作势要走的谢萩,越加语重心长,“老身知道这话惹公主不快,可老身不得不说,公主也再听老身一言,此回说罢,老身必不再提此事扰公主清静。”
谢萩转过身来,默许了沈嬷嬷的请求。
“公主金尊玉贵,又是未嫁女儿,纵使王爷疼爱庇护,也挡不住风言风语。若公主名声因此被连累,那可是大事。老身虽说不出个所以然,可那青黛姑娘,绝非简单人物。昨晚她已留宿清虚院,今后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公主还是离她远些的好。”
李嬷嬷在宫中伺候二十多年,阅历深厚眼光毒辣,又对谢萩一片赤诚,深思熟虑后还是说了这番话。
可谢萩哪里听得进去,一脸纯真道:“昨晚分明是四哥带了她去,再说孙嬷嬷一直伺候着。嬷嬷您老就别多心了。”说罢又指着李嬷嬷的脸,咧嘴一笑,“嬷嬷您前两日还说皱纹多了几条,现下这般皱着眉,那皱纹倒是更深了。”
李嬷嬷见谢萩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瞅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微微叹气,自言自语:“暖房娇养的花儿哟,何时才能成长些…”
阳光倾泻下来,谢萩脸如皎月,散发着莹润的微光,如粉蝶般欢快地往清虚院去。
进门便见谢鲲和谢逸同时抬眸看她,两人皆是风姿俊朗,翩翩公子模样,叫人赏心悦目。谢鲲手里正捻着一只骨瓷茶盏,谢逸则握着一把剑,似在细细品鉴。
“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谢萩朝谢逸冷冷道。
“若不是斫琴拿刀要挟,我才不来呢!”谢逸朝谢鲲睨一眼,不紧不慢地扭头看向谢萩:“这一大早的,你怎么也来了?”
谢萩立即腼腆笑着往谢鲲面前凑,趴到他的膝盖上,仰着头笑道:“四哥,今日天气极好,我想学骑马,你陪我去吧,上次都没骑够。”
“不是嚷嚷着手腕疼,现下不疼了?”
“还不是上次四哥的马发了性,惊了我的马,否则我也不会拧了手腕。”
谢萩垂头看看手腕,先前的红肿已经消退,“当时也太吓人了,现在想来都觉后怕呢。四哥可得好好训训那小厮,马鞍里藏了刀尖都未曾发觉,差点害四哥坠马。”
谢鲲微微一笑:“四哥已经打发他去做别的事情,况且他已经改过自新,今后再也不会做错事。”
谢逸的手顿了顿,扫一眼谢鲲,立即心领神会,又是一次刺杀。
所谓的‘去做别的事’,谢逸摇头轻笑,不过是躺进棺材的隐晦说法,也只有死人不会做错事。
人活于世,面临各种杀机。身居高位者如谢鲲,更是如此。刺杀上演多次,他依旧毫发无损,而那些刺杀他的人,却在土里腐烂。刚开始也有过些许惧怕,可后来他逐渐享受这种反杀的快感,看着那些想要他性命的人,最后在他面前挣扎,开出绝望之花。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又何必手软。
在这点上,谢逸倒和谢鲲十分投契。
谢萩笑得烂漫,嘴里嘟囔着:“四哥,你就答应吧,今日便陪我去骑马嘛!”
“今日四哥有事,让斫琴教你,如何?”
谢萩有些不乐意,微微噘嘴:“斫琴呆头呆脑的,我不要他教我…”
“本世子教你!”谢逸毛遂自荐。
谢萩不但不领情,还将他八九岁时骑马摔进水沟的往事拿出来调笑一番,气得谢逸吹鼻子瞪眼,“萩丫头,你若再揭本世子伤疤,那本世子也对你不客气,你可有不少哭鼻子的往事...”
谢萩一听,立即求饶:“大头,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回吧!”
谢萩自小便十分喜欢谢鲲,二人虽不是一母所生,但亲密友爱之情丝毫不比同胞所出的兄妹差。
谢逸比谢鲲小两岁,从小便总把谢鲲当做竞争对手,时时处处都想争个高下输赢,却又技不如人总是败下阵来。
当年谢鲲身边老是跟着一个粉扑扑肉团团的小姑娘,也就是谢萩,深得谢鲲维护。谢逸看不惯谢鲲成日里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便连带着他身边的谢萩,也觉得不顺眼起来。所以时不时捉个虫子,扮个鬼脸吓唬她,惹得谢萩极其怕他。
后来谢逸不但不和谢鲲争了,还成了谢鲲最得力的帮手,虽说谢逸不再变着法子吓唬她,可童年留下的阴影却一直都在,所以谢萩平日里对谢逸总是避之不及。
“老祝从西北带回来的那匹骏马,听说找了最好的驯马师?”
谢鲲微微一笑,“待你回来,应该也驯好了。”
“谢大头你要去哪里?”谢萩起身坐到旁边的黄花梨木交椅上,拿起一块绿豆糕轻轻咬了一口。
“西南近日有边患,本世子要去瞅瞅,萩丫头要不同去?顺道看看我大兴朝的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