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
现下格外神思倦怠,已经...歇下了。”
“知道了。”
小留有意劝阻谢鲲。
她本是谢鲲从青黛来伽蓝园,便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小留也格外识抬举,这些时日无不按照谢鲲的意思,将青黛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地传递给他。如今竟也开始站在她那边了。
谢鲲知道她方才的确饮了一杯蓝霁若赐的酒,华神医叮嘱过他,服用忘忧丸,必不能饮酒,否则药效大增,还会伤身。他只想着那酒极少,便没太在意,不想竟有这般效力。
“无妨,她身子不爽快,本王自会迁就。”
“可…”
可是什么呢?这可是大兴朝摄政王谢鲲的新婚之夜,她一个末等的侍女,即便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再贸然阻拦。
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余下的,便再不是她能左右的。
谢鲲推门便闻到一股异香,气味颇有些浓郁,与青黛平日身上和屋中的清郁格外不同。
他细细嗅来,只觉此味细腻温软十分甜腻。他未多想,许是她调制的新香。
本想问她这香的来历,却见她已然侧身睡下,便又不忍打扰。他小心挪步到榻前,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只觉方才的酒劲上涌,有些目眩起来。
谢鲲顺手端过一盏茶喝下,不料喉间越加火辣辣的,身子也觉燥热起来。
他纤长的手指托着前额,仰躺在罗汉床上假寐起来。隐约听得外面有人说话,似乎有人想要求见,嘀咕了一会儿却又消停了下来。
恍然间,谢鲲忽梦见自己所处悬崖绝壁之间,一朝不妨便一脚踏入深渊。
吓得他猛然惊醒,他连忙看向青黛,见她依旧睡得香甜,便又继续闭上疲乏不堪的双眼。
屋中红烛跳跃,灯光越发的暗。
这时谢鲲隐约听见衣料拖地的窸窣声,是女子走路时衣裙拖地的声音。鼻间香气渐浓,闻之更绝燥热难耐。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抚在他的脸上,如蝉翼般温柔。
他意识涣散,身上力道却丝毫不减,一把将身旁温软拖入怀中,呼吸沉重道:“黛儿,你终于是我的妻了...”
说罢在她额间长长一吻。
“今日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奴为你更衣...”
初入伽蓝园,她的身份是宜芙馆的歌舞伎,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地自称“奴”。
谢鲲闭着眼睛养神,回味起初见她的情形,勾唇微笑,“你许久不曾这般自称,”他精瘦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她的腰,用力之重让她险些喘不过气,“你从来不是奴,是我的妻…”
她僵住,呼吸凌乱,深深呼吸两次,刻意压制心中的情绪,才又继续方才的动作,将谢鲲的外衣脱下,将他最里的衣扣解开,即使灯光格外昏暗,他那精实的腹肌也难以被忽视。
谢鲲酒劲越发上来,头虽晕,身体却格外敏感,即便最轻微的触碰,都能让他燃起熊熊之火,“你难得这般主动…”
濡湿急促的声音在她耳边回旋,她再不堪忍受,将自己的唇附上他的。
他哪里受得住她的撩拨,旋即起身,将她拦腰抱起,借着昏暗的灯光,将她放到铺满红绸的床上…
“像是重了些…”他将她嵌在怀里,总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王爷不喜欢吗?”她双手托着他的脸,仰起头便要亲吻他。
一股似曾相识的浓香袭来,谢鲲猛然间想起这味道,曾在哪里闻到过。
他猛然起身,想看清眼前之人的面目,可怎么也看不清,他越觉不安,连声喝道:“润木!掌灯!快!”
“王爷你怎么了?你吓到黛儿了…”她起身想要抚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是黛儿?
谢鲲手抚额头,用力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大怒道,“润木!”
殿外远远侯着的润木望了望已然灭了灯的正殿,抠抠耳朵自嘲道,“今日大喜,真不该贪杯,现下当值困乏不堪,竟还出现了幻听。该死!”
一旁陪同守夜的小厮嬉笑打趣道:“头儿可是想抱得美人归想得入神了,王爷这般信任您老,指不定哪日就给您指婚了呢。小的瞧着王妃身边的安安和小留,便是顶好的模样!配头儿您啊,差不离!”
润木一把打在小厮天灵盖上:“你小子可长进了啊!才跟着我半年不到,竟敢开起我的玩笑来!王妃身边的人,可是我能痴心妄想的!好好当差才是正经!”
润木说罢,又问道:“方才可有听到王爷唤我?”
“没有啊!”
小厮话音刚落,屋中便传来花瓶碎掉的声音,随即便是愤怒的喊声,“润木!进来!”
润木吓得撒腿便朝清心殿门跑,步子太快竟差点甩个狗吃屎,“王…王爷…有何吩咐?”
“进来掌灯!”
“可…”可这是谢鲲与王妃的新房,岂是他一个侍卫可以随便踏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