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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明天的晚宴……”苏郁毫无淑女形状地拍了一下自己额头,“我忘了,不过还好这一季定做的衣服里,你还有一套西装没穿过。”
这动作一点也不好看。
苏郁最近被富婆带得疯癫,学了一些放浪形骸的动作。
灯下看不出她脸色微微薄红。
他按下好奇,平淡如常:“你想问律师什么事?是苏氏有纠纷吗?”
苏氏的情况,他有心问了人就知道目前情况很糟。
虽然苏郁没有主动跟他谈,但从李克非那里传来的消息,他也知道她不会真的不顾苏氏死活。
说不上来为什么,听她主动谈起,他居然有一点高兴。
苏郁看他放下筷子,朝旁边温着的熟普指了指:“喝点茶先,我想问你借个律师。”
傅斯远自己倒了茶。
——他没在意,饭桌上布菜分茶分汤,这些琐碎的小事,向来是苏郁做的,但今天换他来做,竟然也十分顺手。
傅斯远:“借律师是做哪一方面工作?……别介意,我的律师各有专精,若要是纠纷,我安排做惯了纠纷案子的人给你,要是其他,总有更合适的人选。”
富婆:【你这个老公还算看得过去。】
苏郁:【你不是说,向来看不惯靠男人的女人吗?】
这句话听得多了,苏郁都快刻进脑子里,以至于没有找傅斯远商量过娘家的事。
一来,他向来惜时如金,总有忙不完的公事,二来,她也想试试自己一个人能不能行。
富婆:【这得看你从什么角度看这个问题啦!这个男人,不也是你的资源么?你用自己的资源达到目的,这逻辑没问题啊!我当然不会阻拦你走捷径,嘁,有捷径走,干嘛要为了标榜姿态走弯路?】
这个男人,也是你的资源。
苏郁默默体味了一下这句话,看着傅斯远,目光柔和:“你也知道苏氏状况不太好,我哥来借钱想借风翻盘。可我了解下来,苏氏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所以我找了个职业经理人,想让我哥把这部分业务放手给外人管试试。毕竟他们还有商铺写字楼这些资产,只要能守住,不至于日子过不下去。”
傅斯远不说话。
苏郁:“我爸早先办好了信托,我想说服我妈把这笔钱拿出来,做最后一次投资。但我不太懂这里的操作,还有,我还有点私房可以投,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直接给,我想占股份好有话语权。所以,我需要一个律师,帮忙操作这些事。”
傅斯远不知道自己的太太每天在家里做些什么,又是怎么想到这么多,这么远。
那种陌生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好半天,苏郁等不来他的回应,抬眼看着他:“你觉得我想的不合适?”
傅斯远放下茶杯,视线落在她脸上,像一层细密而无形的网,把她脸上每一处细小的表情捕捉到眼里。
傅苏两家,上数三代一起从海市来到香江。
他和苏郁青梅竹马,苏郁多大,他们就认识了多少年。
于他而言,她像永远不会变的钻石。
但今天他发现自己错了,这颗钻石在变化,像一颗裸钻开始雕刻,虽然过程看不太真切,然而光芒已经开始斑斓。
傅斯远:“合适。”
苏郁松了口气。
傅斯远:“你好好陪我参加这次晚宴,我就把律师借给你。”
第二天,永安慈善晚宴,苏郁穿一身黑色暗花旗袍,傅斯远精工细作的西装,远远看像是参加颁奖典礼的男女明星。
这样的慈善晚宴,social才是主题,碰到合心的东西拍下来,既博得美名,又办成事,故而圈中常有这样的活动。
傅斯远翻了翻印刷精美的图册,指着上面一套老坑玻璃种帝王绿圆条手镯:“等下你拍这套下来。”
这条手镯的成色看着的确相当出挑,估计拍价不会低于百万。苏郁现在看什么都是钱,肉痛问:“买来送给谁?”
往常两人参加这样的拍卖活动,一般都是傅斯远给苏郁或傅母买,但这套镯子,已经超过寻常的礼物价值。
傅斯远贴近她耳侧:“买了送人情的。”
苏郁抬眼:“送给谁要买这么贵的东西?”
傅斯远伸手扣住她肩膀,拉近了些小声说:“等拍下来了告诉你。”
两人都是相貌十分出挑的那种,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亲密,吸引了许多视线。
苏郁有些脸红,抓开他的手站远了一些。
“我说这是谁嘛,除了我傅兄和我阿嫂,全香江找不出第二对你们这样登对的夫妻。”李克非啧啧声毫不收敛,又吸引过来几束目光。
苏郁看到他怀里又换了个姑娘,下巴微微抬起,笑着看着他。
李克非像没接收到她调侃意味的眼神,在给他怀里的姑娘介绍苏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