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跪安】
第二日,“羽公子……羽公子……”厢房中,虞姬坐于榻前轻唤着他,听见项羽迷迷糊糊的应声,待足够清醒时,这才咧嘴笑笑,
“羽公子……你可算醒了!”虞姬也算松了口气,紧张神情也随之舒缓,
“让虞姑娘受惊了,呃……我的弯弓呢?”项羽问,忙四处察看,“是在找这个吗?”虞姬忙从一处拿出,见项羽手抚弯弓,恰似如获宝物,“羽公子……还请你从实交待,这弯弓的来历!”虞姬问清来由,
无非是想给並父一个交待,项羽也从实说来,不过,他却隐瞒了前段情节,
“难怪……昨晚为羽公子把脉,见其血脉不予通畅,想必是用力过盛而导致,日后,还请公子切勿如此乱使力气,若有多余气力,不妨为黑风即将出世的小马崽,盖一间大型木草棚!”虞姬笑说,
项羽连忙坐起,“在下记住了……!”由于二人脸庞贴起太近,不禁又让她想起,当初项羽重归光明的一幕,忽感面部升温灼烧,
虞姬实在僵持不下,忙羞涩跑开,但这一幕,却让刚入厢房门口的俩丫鬟,不禁偷笑不已,项羽也无奈顿笑,夜色酉时,项羽手持弯弓于府中院内比势,
“羽公子……喝药了……!”虞姬端上药汤走来,放下弯弓的项羽,拿起喝下,这时范增回府,他正朝此方向走来,
“並父……”虞姬上前打着礼谦,正当项羽也准备行礼问候时,“跪下……!!”范增怒喝一声,目光直逼于他,奈何项羽忍气吞声的跪下,虞姬更是未曾反应过来,这是为何?自己也从未见並父如此愤怒,
“不知晚辈所犯何事,令范前辈如此?”项羽则表现得理直气壮,“所犯何事?昨日下山,你又做出何事!”范增质问,面上怒色未减丝毫,
“並父……昨日羽公子下山,只因他担心项叔父病情!”虞姬不禁从旁辩解,范增未有所回应,而是直接冲项羽问:“此事我已然知晓,不知晓的是弯弓来历!”听闻此言,项羽一阵惊动,弯弓之事,他又从何而知?
“此弯弓由来,便如同当初驯服红鬃烈马一样,只因与弯弓主人打赌,若能拉开,便归晚辈,若未能拉开,则还予主人!”项羽如实从招,故隐瞒前情,以为无伤大雅,
“真是如此?那是因为你强取豪夺,将弯弓主人打伤,所以他才迫于无奈,才与你打赌,你如此鲁莽心性,暴戾之举,前期之所学,恐已付之一炬!!”范增再次怒喝,项羽低头不敢直视,更不敢与虞姬对质,
“罚你院中跪安,没我指令不得起身!虞姬则领赏戒尺五十,以示众听!”范增甩手而去,家丁开始手持戒尺行罚,“对不住了……小姐!”某家丁难为道,
虞姬抿嘴笑笑,啪啪……戒尺击于掌心作响,项羽从旁心疼看待,过后,俩丫鬟扶持于她入房上药,只留项羽院中一人跪安,
入冬以来,夜晚寒风刺骨,冷咧至极,他双手环抱于肩,其身体微微缩蜷,面颊与唇瓣更是紫青,不知何时,虞姬急忙去往范增书房,
“並父……他已在院中跪安近两时辰了,长言道,适可而止,量力而行,他刚刚才恢复内在血气,望並父网开一面,更何况现以入冬,这外面天寒地冻,恐如此下去,身体必损其伤,也唯恐日后落下病疾!”虞姬乞求着,目光时而眺望窗外,更显心疼之意,
“放心……一个未满弱冠之年,便能开弓二十六钧,力举二十钧鼎的人,其身体素质并非如你想象,之所以让他久跪,只因让他好生反省,万事都要以思为前,而再行为后也!”范增此时已走出书房,
他对院中项羽说:“只因你欣赏他人弯弓,便可出手伤人,此举简直莽夫之举,匹夫之勇矣,若他日驰战沙场,只因你欲夺敌军阵地,而继行此举,其后果,必然会枉送将士性命,而引起无谓的涂炭生灵!”
范增下走几步,围绕项羽身侧继续说:“再言你与弯弓主人打赌,自古赌为未知尚局,只因弯弓主人提出要求,便立即答应,他日若敌军战场,也以此心性,匆促答应敌军要求,而正中敌军埋伏,其损伤又何止你今晚所受之苦?兵法有云,上兵伐谋,下兵伐敌,若能兵不血刃,而不屈人之兵,此为上虞,凡事都以谋定而动,三思而后行矣啊!”
范增的一番话,让虞姬深刻明白,原来,並父并非怪罪他夺取弯弓,而是心怨于他夺弓的鲁莽任性行为,为避免此心性行为误导于他,所以这才让他长跪久安,项羽也抱肩颤抖点头,
“起来吧……”范增说着,随之转身而去,虞姬立即面容舒展,上前将他搀扶而起,“啊……”因一时忘记手掌受伤,虞姬疼得一阵闷声,眉头紧耸,俩丫鬟此时也已经走来,
“羽公子……快快进屋取暖!”冬兰说着,与冬梅二人一同扶持而入……
第二日,项羽苏醒,他拍拍额前沉重脑袋,待走出屋,见院中已然白茫一片,才知昨晚错过最好时刻,
忽然……一曲悠怅琵琶楚歌于后山传出,项羽惊骇环视周围,只闻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