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凌宇

是日，天亮前下了一场雪，整座上京城覆盖于白雪之下，天亮以后，积雪微微消融，却丝毫没能消减城中百姓迎贺新年的喜庆。各处张灯结彩，城内城外都沉浸于欢庆的氛围之中，大街上往来热闹，每个人见面都洋溢着喜悦的神采，互相道贺新春之喜。

在找到兀鹫之前，柳石凌等人在徐府暂住下来，而雷缇已完成了碧绦的嘱托，与众人告辞。

“不再多留一日吗？今夜便有元日庆典，城里正是热闹的时候。”柳石凌道。

雷缇笑了一下，道：“人多才不好玩，我离开青光门已久，早该回去了。况且魔刹暗中勾结兀鹫不知在计谋何事，我作为修仙之人，也该回去通知各方，做足万全准备。”

碧绦上前一步，神色复杂，道：“雷缇，从前我与青光门的矛盾过去已久，如今知晓你要接任将来的青光门，过去的仇怨我可以放下，希望门内事务安好，你也是。”

雷缇抱了一下碧绦，道：“嗯，若是以后你不知去何处，便回来找我罢。”

随着一道青色电光落下，雷缇身影消失不见，几人收回视线，她们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该去做。

碧绦看向柳石凌，道：“少爷与卢商也算有些联络，你们可以佯装徐府之人，以采购名义前往查探。”

柳石凌感谢道：“多谢碧绦姑娘，还有徐少爷，请他多多照顾身体……”

碧绦微微颔首，道：“我会转告你的好意，事到如今，诸位便请自便了。”

碧绦离开后，只剩下柳石凌四人，小玉知道接下来她们将要面对的便是一位棘手的敌人，她们追寻兀鹫很长时间，眼下不能再让其逃脱。

“接下来我们如何计划？”星昴问道。

白河抵着下颌，他昨日从美人鬼口中得知兀鹫可能的下落之后，想了许多，道：“兀鹫所做定有原因，他与卢商牵扯，必定是在谋划什么，我们还是谨慎行事为好。”说罢，看了一眼柳石凌。

柳石凌变得沉稳许多，听完并没有异议，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兀鹫诡计多端，他不会做无用之事，先行查探最为稳妥。”

小玉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个卢商？”

柳石凌想了想，道：“如碧绦所言，我们先得换个身份，今日可以先以徐府采买的名义前去试探。”

白河又道：“此去人不宜太多，还是我同柳石凌先去一趟即可。”

小玉看向星昴，星昴摸了摸腰间的紫木匣，道：“正好阴阳镜不太稳定，阿筍虽然仍在昏睡，但约莫快要醒来，在此之前我需要做些准备。”

小玉一听，道：“那我做什么？柳柳，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柳石凌看着小玉期盼的眼神，又看向白河，纠结道：“白河，你几日没好好歇息，不如今天便多休息一会，小玉跟着我去罢。”

白河注视柳石凌，见她神色平静，道：“好罢，你们早去早回。柳石凌，若是有事一定先回来找我们。”

柳石凌朝她一笑，道：“放心罢，绝不让你们担忧。”

小玉高兴起来，跟着柳石凌换了身装扮，出门往卢家药坊而去。

这日正是新年前的最后一日，白日里大街上便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的商铺不会错过时机，敞开大门吆喝，尤其是衣食店铺之内人流水泄不通。

卢家药坊开在最为繁华的街道处，不过今日却是冷清许多，店铺内的伙计只是坐在店内，迎接偶尔的来客。

柳石凌和小玉上门时，伙计眼睛一睁，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但还是迎上前来。

“两位姑娘买药吗？”

柳石凌朝店内环顾一圈，引人注目的是堂中的大面药柜，这是她所见过最豪华的药柜，几乎撑满了店铺，以环形状立在最中央，高至二层。

外围是一圈的台面，四面方向都有一位抓药的掌柜，有人递上药方，便在台面右首下等待片刻，掌柜交代给药童前去抓药，称量后打包交予客人。一套流程井井有序，想来即便是在平日忙碌之时也不会出错。

“我们是徐府碧绦姐姐交代过来给少爷抓药的，这是徐府印信。”柳石凌给对方看了一眼，道，“姐姐说方子你们这记着，直接过来便是。”

伙计转动眼珠一瞧，道：“怎么碧绦姑娘没自己来？先前都是她亲自过来的。”

柳石凌道：“近日少爷身体愈发不太好，碧绦姐姐得照顾少爷，分身乏术，这才派我们过来。”

“原是如此。”伙计道，“两位请在侧厅稍后，我去同掌柜说一声。”

柳石凌和小玉去到药坊偏厅，坊内宽阔，只能看见一侧，这间药坊除了更加阔气之外，并无其他特殊之处，光凭表面看来是找不出任何牵扯兀鹫的迹象。

柳石凌偏头示意小玉，小玉事前已经被告知要做什么，趁着没人注意，身影一闪，从她身边退开，深入药坊之内查探。

柳石凌找到账房，作为一间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