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克米提雅的秘仆不能见光，他们常年待在黑暗的地下，偶尔会在泰瑞丝的默许下走到城市中，也仅仅是在没有一丝光亮的黑夜，他们特殊的属性让他们不能出现在阳光下，但这更能突出他们在黑暗中的强大实力。

所以当凯勒鹏等人被拖入黑暗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可当他们想奋力反抗时又为时已晚，这些年轻的骑士完全不是秘仆的对手。

泰瑞丝如同局外人，戏虐的看着年轻骑士们被压制的无法反抗。

“大，大人！”安达一只手扼制着掐住自己喉咙的粗臂，一只手伸向泰瑞丝方向求救。安达涨红了脸，这时候肯定不是因为像泰瑞丝求救尔羞涩，他是真的快喘不过气了。

泰瑞丝扫了一眼陷入困境的年轻骑士们，然后缓缓举起手，命令道：“住手。”这是一种精灵们都没有听过的语言，很奇怪的发音，低沉又令人胆寒，就像野兽在低吼。

但此时没人在意泰瑞丝与众不同的语言，他们只知道在泰瑞丝发出命令后那些从黑暗中窜出的怪家伙突然松手，然后听话的垂手退到一边，像雕塑一般岿然不动。

“您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他们又是谁？”爱瑞达尔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脖子对泰瑞丝大声吼着，他觉得自己差点被扭断脖子，所以也没有克制自己的脾气。

泰瑞丝对于这声质问没有任何反应，而其他人都很默契的聚集到一起，一边怒视着泰瑞丝，一边用行动表示对她的反抗，同时又戒备的注意着周围黑漆漆的家伙们。

“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答案。”泰瑞丝走到一名秘仆旁对骑士们说。站在泰瑞丝旁边的秘仆很高，但他们统一穿着黑色的厚实铠甲戴，上面是克米提雅的火焰图案，这些秘仆的身份只能从他们佩戴的铁制的面罩，身高和武器上来区分。

“最近这里比较热闹，你们要时不喜欢就到东边的后山去。”泰瑞丝替身边的秘仆整理了一下帽兜，用一种精灵们从没有听过的温柔语调说着精灵们听不懂的话。因为背对着众人的关系，年轻的骑士们当然也没有看见泰瑞丝从不曾出现亲昵神色。

秘仆没有回答，他们只能听命，没有思考，不会说话，不能表达任何情感。这些泰瑞丝都知道，但她仍旧笑着颔首致意，看着秘仆们走进书房的暗门，快速而又悄然无声的消失在众人面前。

危险解除了，“大人？”安达终于出声呼唤泰瑞丝，引来了她的注意。

泰瑞丝转身，再次恢复成以前目无表情的模样，有些木然的看着茫然的精灵们。但此刻谁都没有开口，直到泰瑞丝走到窗帘前拉开窗帘，刺眼的光芒打破了虚伪的宁静。

“这里曾经发生过很多不好的事情，”泰瑞丝靠在窗台旁，抬手遮挡着炙热的日光。“我无法告诉你们过于久远的故事，但是这些被你们认为黑暗的，可怕的家伙，其实只是一群可怜人。”

“他们到底是什么？”费德南有着刨根问底的秉性，他迫切的想知道，比其他还在思索的同伴们显得更加急不可耐。

“他们曾经和我们一样。”泰瑞丝流露出一种从不曾在她眼中出现过的悲伤。“我不希望你们去探究他们的过去，我只是希望你们当作他们不存在就可以了。”如果说前一句是难得情感流露，那么后一句就带有泰瑞丝特有的强势，她不是好言相劝，而是直接告诉他们不允许再去试图获取更多，告诉你们这件事已经是格外开恩，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这种口头上的威胁能奏效吗？当然不能，至少精灵们走出泰瑞丝的书房时仍旧带有充满探究的神情就能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年轻的精灵们都被秘仆吸引了注意力，全然没有想到为何泰瑞丝会做这样矛盾的事情。

既然不想被发现，为何还要暴露他们的存在。泰瑞丝完全可以继续隐瞒下去。

可泰瑞丝比任何人都要清醒，她知道，这世间没有永恒的秘密，时代改变了，有些事情不能继续掩藏下去。

秘仆作为克米提雅最特殊的存在，泰瑞丝为何要将他们透露出去呢，这当然也是泰瑞丝计划中的一部分。她确实需要在一些人的帮助下将秘仆这个特殊的群体透露出去，东边的精灵本就与秘仆是一体，他们的作用仅仅是照顾这些可怜人。而泰瑞丝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秘仆们有着悲惨的过完，他们能引起所有人的同情，泰瑞丝希望他们能被接纳，被认可。

但是这很难。

哪怕他们曾经都是精灵这个种族，现在他们已堕身与黑暗，失去了诸神的庇佑。克米提雅是秘仆们唯一的庇护所，泰瑞丝曾发誓，要让他们重回光明的怀抱，可在双圣树被毁，坚冰海峡断裂后，泰瑞丝不得不在另作打算。

如果说这世间还有能给秘仆们希望的东西，那么一定是诺多族的至宝——精灵宝钻。

“三颗啊，既然不是独一无二，那么也可一试对不对。”

“很难！”这是贝尔对泰瑞丝异想天开的评价。

出身克米提雅的精灵大部分都有着两副面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