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义诊
相里容飞快转头朝身后瞥了两眼,发现那蒙面人已经不见踪影,便若无其事道:“方才我在街上见到一个小贼,就追了过来。”
易珩川满腹狐疑:“那小贼呢?”
相里容尴尬地笑了两声:“我见他年纪小,就抓住说了他几句就将他放走了。”
说完不等易珩川开口,便着急拉着他往回走。
刚走到驿芳客栈,没想到在客栈门口遇到正待外出寻他二人的公孙烛。公孙烛见相里容两人风尘仆仆的模样,阴阳怪气道:“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着急忙慌要到客栈歇脚,但我们跟过来以后却找不着人的相里容嘛。”
相里容受不了他这副嘴脸,权当作没听见,直接绕过他走进客栈,在角落里找了张桌子,喊店小二过来上菜。
易珩川跟在相里容身后,将行李随手放在凳子上,眼见着公孙烛被相里容无视后气得跳脚,还要再装作若无其事回到楼上叫师姐下来吃饭的憋闷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你惹他做什么?”易珩川见相里容丝毫不在意地模样,甚至还跟店小二点起了菜,有些好奇,”咱们师姐向来最宠这个小师弟,等会下来说不定有你好看的。“
正说着,公孙烛拉着司空瑶,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还没等司空瑶出口责问,相里容眼尖发现,走在最后的高晋阳侧颈像是受了伤,被包扎得十分严实。
不知为何,相里容蓦然想到方才自己也弄伤了蒙面人的脖子,像是与高晋阳在同样的位置。
怎么会这么巧?
相里容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神色凝重,语气肃然问:“高师弟怎的受伤了?”
高晋阳闻言,立马抬手捂住自己的侧颈,语气不自然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听了这话,相里容眼底的疑惑更加深了几分。
司空瑶轻笑出声,一屁股坐在相里容身侧,拿起她面前的茶杯猛灌一口水,然后回道:“师弟在路边见到一只落了单的猫儿,看起来有些可怜,正想给它喂食,谁知这猫儿野性难驯,之后师弟的脖子就成这样咯。”
“也是我自己倒霉,怨不得别人。”高晋阳总是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被野猫抓伤也表现得毫不在意,坐在那里抿嘴含笑。
相里容心里觉得奇怪,但也说不出到底哪里怪,只得作罢。
次日辰时,天光大亮,窗外鸟鸣阵阵,人声鼎沸之时,一行五人才姗姗下楼。
到底是少年人,如今下山不用做早课,总会有些不自觉的惫懒。
外面长街已经开市,正是人流如潮,车水龙马。几人匆匆用完早饭,便前往昨日定好的地点准备开始义诊。
司空瑶年少便跟随师父四处云游,救死扶伤,因此对义诊的流程十分熟悉。
昨日几人路过长街中心路口时,便觉得这处茶馆摊位林立却不显杂乱,周围稀稀落落还剩有不少空地,人群熙熙攘攘,笑闹声,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浓郁的烟火气铺满整个长街。
司空瑶怕晒,便在离路口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支起了摊位,也不招摇,只立起一块长幡,上书“神医在此”几个大字,随后便笑眯眯地等待病人前来。
相里容受不了司空瑶在这儿王婆卖瓜,借口自己要去给母亲采买祭品,便一个人逃之夭夭了。
月鹿镇的集市每半年开一次,分为春集和秋集,几年前相里容曾跟随师父路过此地,顺便逛了逛春集。
没想到这次来逛了秋集,感觉明显不同,春日市集多是些农具和种苗,供附近农户卖买种植。
而这次的秋集则多是些农作物产品,甚至还有鸡鸭牛羊,说明今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农户店家各各欢天喜地,好不热闹。
相里容走走停停,在长街各处转了个遍,买了些冥币元宝,香蜡纸炮。相里容知道母亲爱酒,又到酒肆买了她生前最爱的杏花酿。
差不多逛完了月鹿镇市集,相里容路过门可罗雀的德济医馆,不禁有些疑惑,怎么这么大一个镇子,却只有一家医馆,人还这么少?
门口一个买菜的大娘见相里容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瞅,一把拉住她就往外走,边走还边小心翼翼地转头对相里容说:“小姑娘,今天就别在这看病了,要有什么急病,也得忍到过几日再来。”
两人走回到大娘家的买菜摊子,相里容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蹲在地上好奇问:“为什么?”
“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大娘坐在椅子上左瞅右看,随后用手掩面,神秘道:“我们这镇子就德济一家医馆,白掌柜平常就跋扈得很。今天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个女神医抢他生意,惹得他恼怒不已,刚才还放出话来:只要去女神医那里看病的都不给抓药。”
相里容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医者悬壶济世,这个姓白的怎的如此心胸狭窄?”
大娘听到相里容的话,大惊失色,作势要捂住相里容的嘴:“可不敢,可不敢这么说!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