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酒疯
两人仰头看着在暗夜中逐渐飘远的孔明灯,皆是思绪万千,久久未能说话。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记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娘亲,但现在我却都快想不起来她的模样了。”不知为何,相里容突然很想跟高晋阳倾诉这些事情。
说完这话,相里容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装作若无其事般寻了处干净的石块,坐在上面,静静抬头望着那轮圆月。
“我也很想念我已经去世的亲人。”高晋阳走到相里容身旁,坐到了离她不远处。
“每逢佳节倍思亲,你这样是很正常的,不用觉得难为情。”高晋阳继续安慰道。
相里容揉了揉自己被秋风吹得发僵的脸颊,语气惆怅道:“可是我不久前才知道,我娘好像是被人害死的。”
高晋阳没有做声,一副安静听人倾诉的模样。
“我想查出来她真正的死因,我师父师伯们应该也知道内情,但他们却不愿意告诉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相里容原本就有些醉了,此时深夜秋风凉爽,还带着一丝冷冽,吹得相里容更加头脑发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可以自己私下查,到时候若当真查出问题,再去问师伯也不迟。”高晋阳想了想,认真建议相里容。
等了半天,相里容却没再说话,双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高晋阳只道是她心情不好,所以不愿回话。
但此刻秋风骤起,吹得两人衣服下摆猎猎作响,高晋阳怕再不回房休息,明早起来怕是要得风寒。
便起身走到相里容身边,轻轻拍了拍相里容的肩头,柔声说道:“容师姐,要回房休息么?”
但相里容仍是一动不动的,高晋阳心道:难道是睡着了?
他俯身偏头看了看相里容,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闭上双眼,满身的桂花酒气,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什么。
高晋阳嘴角勾出一抹弧度,眼神宠溺,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出来。
他又推了推相里容的肩膀,手里收着劲,小声叫道:“容师姐!容姑娘!快醒醒,回房休息了!”
相里容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不甚清明,她只感觉有人打扰自己睡觉,看不清楚到底是谁,语气不耐烦地嘟囔道:“别……别打扰我睡觉……”
高晋阳叹了口气,却眼含笑意。
他嘴里说了句“抱歉”,随后矮下身子将相里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双臂用力,将相里容公主抱进了自己怀里。
相里容只感觉自己身体一轻,仿佛飘了起来,她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能抬手摸了摸什么东西,软软的,不知为何又突然变得硬邦邦的。
高晋阳没想到醉酒的相里容这么不安分,竟然在摸自己的胸膛!
他俊脸一红,不自觉慢下脚步,屏住呼吸,无意识地收紧了自己的胸肌。
相里容摸着觉得不舒服,又开始往上摸,像是摸到了谁的脸,棱角分明,是个男人的脸。
相里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易……易珩川,你……你抱我回房间,我走不了路了。”
高晋阳从她口中听到易珩川,瞬间脸色一变,原先那种温润气质荡然无存,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周身那冷冽阴沉的气场十分骇人。
他低头看着相里容,声音低沉喑哑:“这里没有易珩川,抱你的是我,邓……高晋阳。”
相里容没有说话,也没有再乱动,窝在高晋阳的怀里一动不动,睡着了。
第二天天色微亮之时,相里容就醒了。
她看了看时辰,还未到早课时间,便继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昨日的桂花酿喝的多了,到现在脑子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让人很不舒服,身体也有些惫懒。
蓦地,相里容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昨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她只记得自己在宴席散后不愿回房,看见高晋阳便跟他一起放了孔明灯,然后……然后还做什么了?!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自己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喝多了撒酒疯,醒来之后被师姐骂的情况。但当时自己并不在意,师兄弟间有什么的。
这次却一想到自己是在高晋阳面前撒酒疯,就莫名感到有些羞耻。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对高师弟做什么不好的事。
相里容也不困了,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收拾好仪容仪表就赶忙跑去早课了。
早课结束,相里容觉得有些尴尬,不想跟高晋阳打照面,便趁高晋阳与师姐说话的时候,远远躲开独自跑到饭堂角落里默默吃饭。
哪知刚吃完正准备收拾桌子离开,面前突然站了一人,挡住了相里容的去路。
相里容蹙着眉头抬眼一看,正是高晋阳,一身玄衣,器宇轩昂地站在相里容面前。
相里容马上变了脸色,笑呵呵地:“高师弟呀,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