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辈
四月下旬,稻荷崎高中门口。
“……苍井萤妳是不是故意的?考虑一下单身人士的心情谢谢。”大宫琴看着月岛萤跟苍井萤,一脸恨不得原地爆炸的嫌弃脸。
逐渐探头的阳光没带来多少热意,三人都还是一身长袖长裤——尤其是怕冷的月岛萤,穿上灰色的长风衣、脖子绕着黑白格纹的围巾,一张淡漠的脸被挡得严严实实。
苍井萤眨眨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妳又不是没见过萤,还好啦,对吧?”
“想说萤没有见过信介哥跟稻荷崎的人,就把他带来了。”
说得像是带伴手礼回老家的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宫琴看向站在苍井萤旁边、转开眼神的“伴手礼”本人。
啊,反正今天要被闪瞎眼睛的也不只有她一个。大宫琴想起苍井萤除了要跟她去体操社之外,还打算去男排那边跟教练还有学弟们打个招呼。
大宫琴这一瞬间就很扼腕苍井萤怎么没有早点带月岛萤过来,上次学园祭几乎是他们的两人世界,要是能让跟月岛萤交手过的前辈们见到他——好玩,好玩极了。
大宫琴一脸悲伤的告诉苍井萤:“宫学长他们不在兵库真是太可惜了。”
苍井萤一脸不解。可惜什么?想看月岛萤跟他们打球吗?
月岛萤那张俊秀的脸写着嫌弃与拒绝。
※※※
周五下午社团训练都还在继续,月岛萤直接陪着两人去健身房找体操社的成员,少年彻底贯彻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其他人”,他待在稻荷崎的地盘没有半点适应不良,安安静静的像是来社团观摩。
月岛萤看换了衣服的苍井萤自在的混入学弟妹中,一边对墙拉筋一边模拟着挥彩带的动作示意学妹改正动作。
他在长大之后已经很久没见过苍井萤训练的样子了,几乎都是见到她站上赛场的模样。比起比赛时,现在的模样显得更加游刃有余,充满自信、十分可靠。
“结学姐跟绘理学姐怎么没有一起回来?”有个学妹这么问大宫琴。
“因为她们很忙,我们两个最闲。”大宫琴理直气壮的说。
月岛萤开始思考关西人的教育系统是不是脱节了,这与众不同的说话方式也算是难得一见。
他想起自己过阵子还要去户外考察、苍井萤还有理论的报告作业——哪个看起来都不像清闲的样子。
不过月岛萤不知道的是,远藤结跟山下绘理是真的没空回来,远藤结跟苍井萤一样考去了东北大学,跟山口忠是同班同学;山下绘理则去了京都,似乎打算过两年申请交换学生的名额。
最近没被抓去训练中心的大宫琴跟苍井萤真的算是悠闲的那一群。
苍井萤刚回答完另一个学妹的问题,听到大宫琴的话就走过来,“被飞鸟教练听到的话,我们两个都会死的。”
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大宫琴闭上了嘴。
体操社今天全都是基础训练,除了少部分是初学者练习体操器械的动作稳定性,大部分都在训练体力跟核心。
少年看着社团训练的状况,然后又跟苍井萤示范的样子比较了一番,几不可见地挑眉。
“萤,学妹们说想看看我的男朋友——!”苍井萤终于找到了好时机可以介绍月岛萤给其他人认识,大宫琴在旁边补了一句:“教练说也想看。”
后辈们比起好奇月岛萤打排球的技术如何,问的都是“学长你坐姿体前弯有60公分吗?”、“学长试过吊环吗?”、“这个身高练体操好像太高了点。”最后一个说话的学妹被其他学妹捂住了嘴。
以为这里没有熟识的学长,可以逃过被包围的命运,实际上月岛萤大错特错。当他终于得以脱身时,看上去比打了八局的练习赛还疲倦。
“他们没什么坏意……”
“就是问题多了点,比小学生还多。”月岛萤撇嘴,他正在等苍井萤把东西收拾好,大宫琴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了。
月岛萤垂眼问她:“怎么换了彩带?”
言下之意就是他跟山口忠送的那条去哪里了?
苍井萤拉开包包给他看,证明自己的清白:“在包包里,比赛才会拿来用,我怕坏掉。”
那条蓝色与紫色渐层的彩带正躺在包包里,被细心呵护,看上去比暖黄色的彩带还要新。
“我记得我跟山口买来的是布,不是纸。”他淡淡的吐槽了一句,“真的旧了再换就好。”
“现在可不能让你跟忠再做那些啦,手指又染色了怎么办?”苍井萤摆摆手拒绝,“拦网的时候对手会笑出来的吧?”
“又不是会受伤,况且比赛的时候有时间看对方的手指吗?”他不置可否,“有那时间的话,倒不如看看球要扣向哪里才能突破拦网。”
月岛萤弯腰从包包拿出毛巾盖在她头上,“把汗擦了。”
“谢谢啦。”苍井萤把脸上跟脖子的汗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