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
那怎么肚里还尚未有消息?”
听闻,白玉脸色微白,轻咬着下唇。
他没办法解释自己根本还没和妻主圆过房,无法怀孕。
他知晓男子主要是在家相妻教子,若一直怀不了孕,的确是会被人说嘴的。
但见妻主一副不着急的模样,他虽着急可也没想多。
可是,这是第一回,还是从自己爹爹口中听到责备的话。
他眼眶稍红,双手握紧腿上的衣衫,只得摇摇头。
见状,白父以长辈的语气教导他,“本来你就天生有缺陷,不太讨喜,若肚子再不争气点,以后有你悔的。”
但是他却不知自己这番话多么地伤白玉的心。
白玉咬着下唇,忍住快要蔓延至眼眶的泪水,不让自己哭出来。
见对面的孩子低着头,一副不知有无将他话听进去的模样,白父心底冒出点恼意。
正欲说点什么,忽然瞥见悬挂在白玉腰间的香囊。
白父蹙眉,用手指着那香囊,“这可是你绣制的?”
不待白玉回应,他又继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的绣工怎地退步了甚多,这般不堪入目的香囊还不快拆下,也不怕她厌弃你。”
白玉听闻,赶紧用双手捂住了香囊,使劲儿的摇头。
白父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他可是为了白玉好,但他现在这一副神情是何意。
白父开口,然而还未等他再说什么,房门口却传来了道隐含着怒意的声音。
“岳父大人,您这是对我送白玉的香囊有何意见吗?”
王月实在忍不住了,本来就只是想听下白父的来意,然而越听越离谱,全在踩白玉痛脚。
这真的是亲爹吗?
打着为白玉好的主意,说的话却这般不中听。
也不知道在她回来之前都说了多少。
王月进入房间,径直走到白玉身旁,摸摸他的头,无声安抚他。
她听着这些话都怒火中烧了,更何况是白玉。
这该多受委屈。
她捧在手里,装在心里的宝物,岂能让人欺了去,就算是亲身母父也不准。
白玉听到这声音,蓦地抬头望向她。
撞见她那带着安抚意味的眸子,白玉觉得他似乎有点压不住泪水了。
他哽咽了一下。
见状,王月的心脏似被人捏碎了般,更心疼了。
她转头不含笑意地注视着白父。
白父被这变故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王月听到自己说的话。
而且……回忆起她说的话,白父惊异,微噎了下,“你说……那香囊是你做的?”
王月点头,冷声道:“正是,虽制工其丑,可承蒙白玉不嫌弃,还随身配戴。”
她这句话似是一巴掌,狠狠地砸在白父的脸上。
不等白父说什么,王月接着道:“岳父大人可还要白玉将这丑香囊拆下?”
闻言,白玉抓紧了香囊,还悄悄伸手拉了下她衣摆。
王月眸底快速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白父见是自己误会,还被当事人如此数落,尴尬得连忙摆手,“既是儿婿你送的,那自是不用拆下了。”
王月放下手,悄悄地拉住白玉的手,握紧。
无声地让白玉安心。
“那便好,如今天色不早了,我便不留岳父大人留下用膳了。”
这么明显地赶客,白父岂能不懂。
心中暗自觉得这儿婿实在失礼,可对方也并未对他做些什么。
他站起身,顺台阶下,“没成想已经这般晚,那我便先归家了。”
白玉赶紧站起身,想送白父出门。
王月按住了他,“我去送便是,你在这坐着等会儿。”
随后就和白父离开了房间。
在将要踏出家门之际,一直静默着的王月开口了,“岳父大人,有几件事我想说清楚。”
白父顿住步伐,看向她。
“我心悦白玉,也不觉得他的缺陷有什么问题。”
白父脸色微白,王月到底听到了多少?
“还有,他尚未生孕并非是他不争气,而是我不舍得他承受那样的痛楚。”
白父干笑两声,“见你待玉儿这般好,我便安心了。”
王月脸上带笑,但却冷下眼神,“我希望您能明白,白玉已是我的夫郎,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委屈,哪怕是我。”
白父咽了口水,他知道王月这是在警告他。
心底冒出点怒气,可的确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他并无资格对他们的生活指手画脚。
白父咬咬牙,“明白,望你好好待他。”
说完,就不愤地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