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
梁从文怀里抱着洛依依,他听见脚步声走远以后,才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很好。
洛依依见他这个样子,也满是疑惑“从文,怎么了?”
梁从文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表示安抚“没事的,我保证很快了......”
多年的书卷香气沁染得他清冷儒雅,紫色的官袍用一根镶着汉白石玉的犀带扎。
宽肩窄腰,更是衬得他浑身气度不凡。怀里的女子娇俏明艳。
当年,他们也是一对璧人。
陈怀跟在他后面一言不发,他施施然地走着,一双桃花眼也看不出情绪。
公子真的变了很多。
迎着月光一路回到司礼监。他刚坐下,就好像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上次辽远巡抚送来一个冰肌膏?”
陈怀答道“是的,消肿化瘀疗效最佳”
“那给她送过去吧”
“是”
结果陈怀领命刚走出远门,他又被叫了回去
“慢着,让她长长记性,不然以后怎么做咱家的探子”
他低头笔走龙蛇,连头也不抬起。
新收的刀也该开开刃了,他去了陆府
陆敬渊看着面前这人,一想到他是罪恶滔天的阉人,再想到他曾经那么逼迫女儿。
顿时火冒三丈,他偏着头,不愿意看他。
江衡也不在乎,他气定神闲在主位坐下。自顾自的拿起一口茶抿起来。
是雨前龙井,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他这才来开口:“咱家当日托付陆小姐的事情,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大人?”
陆敬渊不情不愿地作了个揖:
“承蒙督公看重,只是陛下早有规矩,京城中人户籍早都登记在册,防止不明不白的人犯上作乱”
“哦?是吗,既如此不便,看来是咱家与陆大人关系还不够亲,如果我们成为一家人,或许就可以了”
看着陆敬渊疑惑的面色,他又继续说道
“听闻府中二小姐年方十八,近日选秀又未中,刚好可以出宫另择亲事”
“咱家的督主府刚好缺一位夫人,不若咱家去求陛下赐婚?将二小姐许配给我?”
滑天下之大稽,阉人娶妻。
他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去羞辱他们。
宁愿撕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想着从前有什么用呢?
那个在草原上驰骋肆意的少年,早都死在那日的尸山血海中了。
看着他们急火攻心的样子,他忽然有了一丝凌虐的快感。
陆敬渊听说他要娶锦清,一口气愣是没上来,急火攻心,扶着桌子大口喘气
“你…咳咳…你是…咳咳,简直欺人太甚”
“是阉人吗?”
他笑着看着他,好像在说不相干的人。
他往门外走着,不紧不慢。
他听到陆敬渊哀求着:
“好,我办,我办,只是别动我的女儿…”陆敬渊哀求着他。
江衡也回过头
“那咱家就先谢过陆大人了,承蒙陆大人费心了”
奉天帝见他进来面上换成一副慈眉善目,怜惜心痛的表情。
江衡弯腰走进殿门,跪在他的脚下。发出了略微尖细的声音:“奴才给陛下请安”
萧琮一副不敢受礼的样子,立马扶起他:“督公平身”
再骁勇善战又怎样,如今还不是跪在他面前?
江衡不肯起,他也就继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青书,你会怨朕吗?
朕…当日也是也是不得已,朝堂之争从来都是凶险异常啊”
江衡没有抬起头:“陛下留奴才一条命已是皇恩浩荡,奴才怎敢言他,只想用残躯为陛下肝脑涂地”
他字字铮铮,面上也是一副纯真坚定的样子。
萧琮看着他,他有一瞬间的模糊:当时马上纵横的少年将军好像又回来了…
没人看见他的右手指甲握紧,指尖扎破了他的手心。
眸子里的阴郁也被隐藏起来,鲜血已经留的的衣袍里都是。
萧琮,你敢不敢问我江氏上百条人命他们答不答应?!
待他走出殿门,眼里的纯真坚定已然消失,变成了阴鸷狠戾。
他挺直了身板,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宫门。
等陈怀看见他的时候,吓得半条命都没有了,他满手鲜血,掌心中间的地方已经被扎透,依稀可见白骨。
“公子!”
这是他自那次以后第一次如此失态。
自他们入宫以后,公子从来不让这样叫他。
因为公子说他,已经不配这个称呼了…
但是他面上一副无所谓,只是拿着白布,不停地缠绕着“事情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