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近旧亭寒
道。
南纪?
她皱了皱眉,有些意外。
“可是渝川出了事?”孟归宁迟疑着出声,看着面前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为何他会在此时出现在婺州。
孟家起源于渝川,先是从商,倒也算富甲一方。后来祖上有人立了功,得了天恩,破了商贾不入仕的规矩入朝做了官,祖上累计的产业大多变卖,只余下一些较大的商铺和祖上传下的老宅。
后经战乱,乱世烽火不断,靠着祖上的产业孟家才得以保全,从那时起孟家历任家主皆会守在渝川,守着祖上传下的家业,便是又传了几辈,乱世平定,天下安宁,族人入朝为官,世代家主亦会派亲信驻守渝川。
这一规矩延续百年,传到她时,已是第三十四任,南纪便是她派回渝川的,若非当下之事急于星火,他绝不会擅自离开渝川。
“渝川发了水患。”
“何时?”孟归宁心头一紧,又接着问到,“为何无人上报?”
“此次水患主要发于亭江,与骊川相隔甚远,属下也是今早才收到的消息,算来已有几日,因着事态紧急,便并未写信,直接来了婺州。”
“亭江……孙敬,”孟归宁低喃,面色一凝,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嘲讽到,“呵,恐怕是为了销毁贪污的证据,才迟迟未上报。”
“南纪,你立刻上京,将此事报与秦国公,我先去渝川看看究竟如何,切记要快。”
“是!”
——
“殿下。”
“何事?”沈鹤朝睁开眼,眸中恢复清明,出声问到。
“渝川发了水患,孙敬隐而不报,如今孟少卿正往渝川赶去。”
“哦?”沈鹤朝发出几声闷闷的笑,神色嘲讽,“孙敬……二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沈鹤朝神色中显出几分的不置可否,挑了挑眉,“这回的麻烦……可有点大呢……”
不知他那位好二哥,还能否……全身而退。
“舟衡。”思虑了片刻,沈鹤朝出声。
“属下在。”窗外的人应到。
“先不回平昭了,动身去渝川,还有,传消息给父王,将此事详细说明,切记,定要赶在秦国公之前。”
“是。”
窗外的人不再作声,只余下马车的车轮声和竹林中的风声瑟瑟作响。
沈鹤朝微微勾唇,神色难辨,“就当是顺手帮你这一把了……”
他这两日常觉这位孟少卿可怜,成了这朝堂棋局博弈的牺牲品,可每每有如此想法,他便又会想到——
他,又好到哪儿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