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江唯一去扯他的袖子：“你疯了？你是警察，不能随意开枪。”

时闻拨开她：“上了保险，而且五磅的力，我用了不到百分之一。”

“别动！！”下一刻，伴随如出一辙的整齐话语，隐秘的升降机出口，钻出来了两位她算得上是眼熟的人。

岳枫，打过照面。

还有另一个队员原野，跟蒋方聚会时见过一次。

“小蒋已经被送下去了，还有另外两人，也已经被抓捕上押解车，”岳枫快速说，“只剩现在这一——”

“咦？”他好奇，“你刚准备开枪？”

“他可能有后招，”时闻平淡无奇回，“吓吓他。”

“别过来！”贺礼泽缩到天台的角落，战战兢兢，翻开夹克外套——

遥控装置，赫然入眼。

“只有两座引爆点，”时闻说，“这一点，我之前已经跟您提过了。”

“知道。”岳枫意会。

现在贺礼泽手里的就是废物。

“别来！”贺礼泽拼命紧缩，“真的会引爆的，真的会比引爆还要严重。”

时闻：“六十六层的汽油桶和易燃物处理了吗？”

岳枫：“周围的隐患正在排除。”

江唯一站在旁边透明人一样看完了一切，时闻能够通知道岳枫，那么也就是对讲机其实在他身上。

他和他的队员知晓一切，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像最开始被拦在他家门外那样——

被耍到团团转。

她左手拦住嘴巴，单薄身子微微弓起。

“你怎么了？”原野走过来，看了她一眼。

她凑近他耳朵，说了句悄声的话。

她看见时闻的表情，简直精彩到了极点。

不过一会，时闻向岳枫申请过后，他朝她走来，和原野的位置交换。

和贺礼泽对峙的人成了另外两人。

“别管我，”江唯一脸上几乎没任何表情，“我自己能走，反正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时闻低眸：“我说了，出去和——”

“小蒋一同追求我是吗？”江唯一扯了下唇，“不稀罕。”

“我跟原野说了，我喜欢他，让他当我男朋友，你不知道吧？在江北市，追求我的人可多了去了，少你一个吗？你别自作多情。”

“……”

时闻像是听不懂她的话，没什么表情蹲下了身：“上来，我背你。”

“不要。”江唯一刻意不看他，走进升降梯内。

升降梯靠小型发电机运作，摁下开关后缓缓下降。时闻平静起身，站在升降梯外，身后是奇形怪状的大片云彩。

江唯一说：“我们不是一路人，时闻。”

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她的确这么觉得。

她去理会他的感受，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他不止不领情，说不定还觉得她狼心狗肺呢。

升降梯的下方，橘色焰火弥漫，伴随巨大的冲击力，江唯一的脑子还没反应，她眼前的人有了动作，他将她抱出，带着她在地上连滚了好几个圈。

在电影里都算是戏剧化的老套桥段，就这么真实发生，江唯一费力侧头，望见原本的升降梯被炸毁到丝毫不剩。

爆炸的余浪冲击过来，时闻捂住她的脑袋，江唯一的身体感受到灼烧的疼。

时闻护住她，朝天台正和贺礼泽对峙的岳枫原野喊：“通风管道下去！”

贺礼泽听到消息立马有了动静，抱头鼠窜第一个溜了下去。

形势逼人，岳枫和原野刻不容缓，接二连三排队而下。

时闻晲过来，桃花眼冰凉，没什么温度：“不知道你之前怎么下来的，但现在带着你个拖油瓶，肯定下不去了。”

“……”

江唯一疼得厉害，没空回答他的废话。隐隐约约间，她被拖到了水箱边缘，整个人啪的掉下去，浸泡在了水里面。

时闻拿起对讲机和岳枫联系：“你们到了吗？”

“到了，”岳枫回，“那小子也抓到了。”

“行，”时闻说，“报告我回去写。”

岳枫：“现在还谈什么报告，你——”

“对，”他陡然加重语调，“报告你回来写吧。”

时闻：“好，不说了，没电了。”

他切断通话，保留了最后一丝电。江唯一听见一声：“你真是扫把星。”

“……”

她悄咪咪睁开眼：“我们待会怎么下去？”

时闻：“等岳队他们抛降落伞上来。”

江唯一：“三米的高度，怎么抛降落伞？而且一旦汽油桶爆炸，那些东西烧起来，通风管道口也会被堵住——”

时闻轻而易举打断她：“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