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而另一边，奥丽安娜跟着十号来到了她们临时整理出来的相对安全的房间。

刚才发起袭击的半机械人们都是十一二岁左右的大孩子。从地下实验室里出来以后，他们没有商量，一起默契地承担起了照顾更小的实验体的责任。

现在那些和十号差不多的实验体都被大孩子们勒令呆在那个安全的房间里，不允许私自行动。

小孩子们刚刚在大孩子嘴里听到奥丽安娜和他们不同，现在趁着没人盯着他们，个个张牙舞爪地爬到奥丽安娜身边，睁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她的不同，然后又七手八脚扯地扯着奥丽安娜的头发，力道不大，像是一群小猫在玩儿毛线球。

而奥丽安娜只是脾气很好的坐在那里接受孩子们的魔爪，任由它们摆布。很快他们就熟悉了起来，甚至开心地称呼奥丽安娜为“娜娜”。

在他们终于闹够后，奥丽安娜还不厌其烦地耐心解答着孩子们千奇百怪的问题。

小实验体们从实验室里出生，在实验室长大，虽然现在他们的身体已经大部分被改造成了金属，但独属于人类的好奇心并没有被磨灭。

从来只能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外面世界的小孩子们，此刻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围在奥丽安娜的身边，问出十万个为什么。

比如她的出生地在哪，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更有甚者，居然问她需不需要去上厕所！

小孩子的脑回路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奥丽安娜身为一个完全由人类用机械制造的仿生人，并不觉得冒犯，只是为他们讲解她体内的能量系统是如何把食物转换成驱动她的能量，并完全消耗殆尽不剩余残渣的。

等明舒颜给方辽他们分配完各自的任务，跟着啾啾进入到这里时，就听到了活泼的孩子们问出了这样的对话——

“娜娜！你知道你的生日是多久吗？”

仿生人的生日就是他们的出厂日期，但奥丽安娜被回收再进行格式化后对此并没有任何记忆。

不过瑞文还在世时，总会挑出一个据他所说非常美好的日子为她庆生。他说那个日子依照古蓝星农历的算法是花神的生日，很适合她。

奥丽安娜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些孩子们十分惊喜，齐刷刷地“哇”了一声，然后由抓着奥丽安娜的衣角，眼里带着很兴奋的光亮：“那该怎么过生日呢？”

小实验体们只在科研人员的口中听过某些日子里，有的叔叔阿姨会特意请假回家给自己家里的小宝宝过生日。

他们不知道生日该怎么过，只知道这一天一定非常的特殊。

不然平时对着他们严厉无比的、在握着手术刀时毫不手软的那些叔叔阿姨的神色不会难得的松动。

他们只要在这个时候适当的提出一些小小的、不过分的要求，比如说今天检查身体里那些金属零件时动作可不可以轻一点，那些叔叔阿姨们这个时候总会同意。

他们很期待叔叔阿姨们的小宝宝生日的这一天。

他们也想过生日，但叔叔阿姨不让他们过。这项实验必须尽快拿出结果，多拖一天上面的人都会怪罪下来，他们没有这个权力。

奥丽安娜沉默了一下，然后不确定道：“吃蛋糕吧？”

此刻，给方辽等人分配完任务的明舒颜正好回来了，她一进来，就看到了围在一团贴的紧紧的孩子们。

方才她为了尽快找到小板子，还没和小实验体们见上面。

她轻快地朝他们打了一个友好的招呼：“你好，小家伙们？”

小孩子们只与明舒颜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们没有忘记她：“大姐姐好~”

“啾！”被十号抱在怀里自己跟自己玩的小团子看到明舒颜回来了，又高兴地飞到了她的头顶上趴着。

奥丽安娜见到明舒颜来了，站起身来问出了和小实验体们同样的问题：“明小姐，请问……生日该怎么过？”

明舒颜一顿，上扬的唇角几不可察往下垂落了一点。

她好像也不太知道。

明舒颜轻轻皱了皱眉，难得的带上了几分迟疑，她试探道：“……吃蛋糕？”

“娜娜已经说过了，还有别的吗？”小孩子们仰着头，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期待。

明舒颜努力回想了一下以前同学们的对话，又给出了一个答案：“送给过生日的人他喜欢的礼物吧？”

“喜欢的礼物？”孩子们互相看了看，又异口同声问出了一个同样的问题，“喜欢又是什么？”

这一次，明舒颜沉默了更久，最终她回答道：“……喜欢就是愿意把时间花费在一件事上吧？”

小实验体们不太懂这句话的含义，云里雾里的应了一声后又围在了一堆讨论起来了什么。

一旁的容望则眉眼微垂，似是陷入了沉思。

“容望，容望？你在想什么？”明舒颜一回头，就看见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