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他确实成功了。

“不过，你们人类倒确实有些能耐。”

因为华利弗的重视，研究院成功的制造出了能在识海中将祂压制的容望，制造出了能够承载住心脏内所蕴含力量的明舒颜，也制造出来了许多他们可能都不曾意识到的，已经觉醒了自我意识的仿生人。

“不过看了这么久，我也腻了，”亚拉伯斯慢条斯理地在原地踱步，蛰伏在暗中的的绿蛇瞬间悄无声息地烟消云散，“他那么殚精竭虑，最后我不也轻轻松松的掌控了他的身体吗？不过，我到很乐意再添一把火。”

还没等容望反应，亚拉伯斯直接伸出手，粘腻的触手从袖口钻出，直直刺向这具躯体的胸膛，狠狠一剜，掏出来了一团血淋淋的、还在跳动的东西被活生生地掏了出来。

但奇怪的事情就发生在这时。

在亚拉伯斯的手中，那颗心脏慢慢的变幻成了一颗晶体。明舒颜身体里的那颗心脏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更加猛烈地跳动了起来，叫嚣着逃离。

亚拉伯斯当然感受到了它的抗拒，他伸手直接将识海里的小团子扯了出来：“小东西，别捣乱。”

然后祂就将那颗晶体，生生地塞入到了明舒颜的身体里。霎时，整个屋子骤然爆发出了强烈的光芒，像极了两颗陨星相接触时，炸开的白光。

而容望的意识也被他剥离出来，融合了进去。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容望听到了祂鬼魅般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你和她，就在她最深的梦魇里再会吧。”

*

明舒颜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别的小朋友们不一样。

那些小朋友们不会像她一样被关在充满药味的房间里，天天被各种各样的针扎。她很怕疼，但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叔叔阿姨总说再坚持一下，就能保护更多的人了。

因为污染，蓝星的人均健康水平不容乐观。

社会照常运转，但一种罕见的病症流传了起来，被感染的人群，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出现“生锈”的状况。

刚开始，被感染者只是表层皮肤变得像生了锈的机械，而后来则更加严重，被感染者的脏器甚至也会出现同样的状况，乃至变成真正的铁锈。

科学家们马不停蹄地开始研究病例，最终他们找到了灾难的发源地。那里的所有人都感染上了这种病毒，只有一个小婴儿除外。

那就是明舒颜。

科学家们需要大量的实验，而明舒颜只是唯一的样本。大量的抽血总会让她的身体陷入濒危状态，然后又被即时的补回来。

但长期以往，她的身体还是不堪重负，变得羸弱不已，稍微出一点问题都会立刻病倒，于是她就成为了那些同学们口中的病秧子。

明舒颜长期都住在实验室里，但不知道为什么，那里的桌上总会有一本很特别的书。她没有朋友，所以她更喜欢在闲暇的时候自己用纸按照书上的图示一点一点折出来……

不对，这里的一切都很不对。

明明一切都与她幼时的经历，非常吻合。但就是有股她说不上来的古怪。

明舒颜恍然间好像看见了自己手上插满的管子，营养舱外的人声隐隐约约的，像是在欢呼。

“0954已恢复意识！”

“我们终于成功了！”

这里又是哪里？不对，这都不对，她……她到底是属于哪一边世界的？

胸口传来极具存在感的撕裂痛意，两个不同的鼓点在她的身体里响起。神经在一瞬间彻底被刺穿，尖锐的痛觉并没有让她清醒过来，反倒继续沉沦。

真实与虚幻的交织让她已经分不清自我。

意识还在下沉，突然她感受到了一股极其柔和的气息在向她靠近。那人的声音温和清润，却带着独有的机械音质。

是谁？

“小姐，别怕。我一直都在。”那人将额头抵在自己的额头上，柔声说道。

很安心。

于是，被短暂忘却的记忆纷至沓来。

没有什么生锈病，也没有什么同学，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意识被正式唤醒前，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让她误以为她属于另一个世界。这样，她才能忘却经历那些拼装组造时，脱胎换骨般的疼痛。

自始至终，她都是明舒颜，那个诞生在月球上的09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