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体。

小李的残念没有成功被超度，是因为她本就是被创造出来的产物，她被李姐这个本体当做是外层保护壳，所以她永远会无意识地在幻境中不断地重复着“遇到李姐—目睹李姐死亡”的过程。

李姐理解了自己死亡的事实，但是没有理解或者说没有接受女儿死亡的事实，她通过秦晓的引导已经实现了自己死前最渴望实现的事——和女儿团聚。

在她和脑海中的女儿拥抱的那一刻，她的愿望达成了，按照秦晓的引导逻辑，这对于李姐来说明明已经足够了。

但是她的时间永远定格在了这一秒。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异常。

反观小李，她在死亡前最无法释怀的同样是一位女性亲朋的死。

因为共生的关系，在她的残念中，李姐的真实程度颇高，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主导小李残念的也是李姐。

小李在不断重复的过程中无意识地变化了自己的行为举止，而真实度很高的李姐对于她的改变也有着不同的回应。这更加让小李相信自己正处于现实生活中，也因此更加无法察觉到自己已“死”的事实。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的改变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

小李的异常就是出现在这一步上，无论经历了多少次重复，小李最后都会面对李姐的死亡，而她的愿望实现的必要条件是李姐活着。

“许明阳。”秦晓凝视着许明阳手心中的这个场景，“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我们从进来一直到李姐死亡的那么长的场景，都是小李‘心脏’中的场景。而李姐抱着女儿的这个场景是……”

许明阳的心跳加快：“是什么？”

“是李姐想要实现的愿望。那么小李想要实现的愿望是什么呢？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跳出她心中的这个场景呢？”

“嘎啦、嘎啦……”细小的碎裂声传入许明阳耳中，作为兽族，他的听力远远好于秦晓。

他立马转换到了兽的形态想要护住秦晓，下一秒，整个空间破碎。

光照了进来。

许明阳的保护并没有起到作用，尖锐的碎片视许明阳如无物，直接透过了他，一片又一片地扎到了秦晓身上。

“吼！！”

秦晓躺在了地上，一只稍显瘦弱的雪豹将她藏在身下，正死死护着她。

野兽形态的许明阳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肌肉紧绷着止不住地颤抖，一张毛茸茸的兽脸上竟也看出了悲痛欲绝的神情。

“什么……情况……”秦晓咳了一口血，视线下移看着尖锐地闪着彩虹色光晕的碎片，那碎片上全是血，自己都这么惨了，那护着自己的许明阳不是更糟糕了吗，“许明阳……咳咳咳，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吼……吼……”

秦晓完全听不懂这头雪豹的语言，但隐约能听出他声音的恐惧和关切。

那张豹子头近在眼前，但秦晓却觉得他的吼声越来越远了。

他妈的，好疼啊。

在源源不断的剧烈疼痛中，秦晓失去了意识。

“吼！”许明阳急切地叫着秦晓，兽耳微动，他听见了脚步声和踩碎玻璃的声音。

有一个人走进了这场残念的幻境之中！

那豹将伤者护在身下，警惕地盯着来人的方向，哪怕是死，自己也得护住秦晓！

脚步声近了，近了，但这脚步声听上去轻极，仿佛只有两条腿在走路。

“你好啊小豹子。”耳边猛地传来一个男声，许明阳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人何时近身的，还未来得及转头便也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