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见面
两团黑影倏然分开,一边一个冷眼对望。
千乘闻看起来无甚损伤,只是脸上涨红了一瞬又霎时褪去所有血色;谭钰眉间紧蹙捂着胸口,嘴角渗出血丝。
她径直奔向后者,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千乘闻恨恨盯着她的背影,仰天长啸一声,凄然转身。
“怎么样,是哪里难受吗?”赵锦心疼地抱住谭钰,手忙脚乱在他脸上身上探摸。
谭钰微弱地摇了摇头,一张口说话就吐出一大口鲜血。她大惊失色,连忙揽住他的腰把人拖回寝宫。
随行太医在她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将小将军全身各处伤口都重新上药包扎一番,逃命似的退下。
“现在如何了,可觉得好些?”她坐在床边,手柔柔地帮他顺气。
谭钰虚弱地笑笑:“我觉得还好,倒是你,刚才那么吓人,把寝宫侍奉的宫人全都吼跑了……”
吓人吗?自己倒没有察觉,赵锦假作凶狠地在他胳膊上捏了一把,调侃道:“怎么,有我在这儿看着你不够,谭小将军还想别的宫人伺候?”
“有你足够。”他拉住她的手揽进怀里,捏紧拳头,“等我伤完全好了一定好好教训那个混蛋,替你出气!”
赵锦躺在他身上,笑着应了一声好。
谭钰抱着她的手臂默默收紧,心中隐隐有些苦涩。怎么每隔一段时间不见她身边就会多一个男人?还关系匪浅。
吉祥端来药碗,赵锦仔细吹温了喂他喝下,见他陷入沉睡这才掖好被子悄声走出房间。
方才听千乘闻最后那声笑,她隐隐察觉他受了内伤,只是好面子死撑着罢了。果不其然一打开卧房门,就看见他歪在床边哇哇往外吐血。
她连忙冲过去扶起他,看到床边一大摊红色惊了:“怎么吐了这么多血?这么严重么……”
“陛下果然是舍不得我。”千乘闻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到床上,一如往常的含笑模样。
赵锦一怔,挥掌打过去:“你是装的?”
“哎呦呦!疼疼疼!”千乘闻往旁边一歪仰倒在床,满脸痛苦。
赵锦狐疑地打量他,满心戒备。
“没有骗你,是真的受伤了,不信你摸摸。”千乘闻可怜巴巴望着她,拉着她的手搭在自己手腕上。
赵锦凝眉感受片刻,脉相紊乱、体内真气横冲直撞,竟有油尽灯枯之象。她心中大惊,就要下床去叫太医。
“不用找太医,陛下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了。”千乘闻勾唇一笑,从身后抱住她扑在床上,见她回过神儿准备动手,及时握住她的手腕,
“陛下要是把我打的更严重,就不只是抱可以解决了,要亲下才能好。”说罢还真的低头在她脖子上亲一口。
赵锦气得没脾气,想暴起揍他看见地上的大滩血迹又犹豫了。就算有装的成分在,吐这么多血确实是伤重,他玩笑的声音里也是中气不足。
千乘闻见她安生下来,笑意变浓,手臂稍稍放松一点,摸到她腰间把那块桃木符系上去。
赵锦疑惑:“什么东西?”
千乘闻神神秘秘道:“好东西,但是现在先不告诉你,将来陛下可要好好谢我。”
赵锦眼睛眨了眨,心有所惑却没再多想,只是问柳贤的事。
千乘闻幽幽一叹:“陛下果然心思不纯,不是专门来看我的,真是好伤人心呐。”
赵锦冷笑:“你还敢说?朕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你竟然私底下偷偷把他放走,杀了你都不为过!”
“陛下又冤枉我,我哪敢抗旨不遵?”千乘闻在她脖间蹭了蹭,满脸讨好,“不是已经说了嘛他确实按陛下的旨意被埋了,我就是偷偷钻了个小空子,陛下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赵锦翻了一记白眼,对他收放自如的厚脸皮瞠目结舌。
千乘闻柔声解释:“再说了我救他性命也不是为了自己,还不是为了陛下。杀他一条命事小,万一因此导致你与皇夫有了隔阂,岂不得不偿失?”
赵锦纳闷:“这和予安有何关系?”
千乘闻道:“陛下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世间若非亲生兄弟哪有长得那样相似的人,更何况他身上还有半块和皇夫一模一样的玉佩。”
赵锦蹙眉:“什么玉?怎么予安从未跟我提起过?”
千乘闻笑道:“他当然不会跟你说。万一他开口向你求柳贤的性命,你留还是不留?事关谋逆大罪,若你为了他勉强破例,他必定心怀愧疚,索性也就不说了。”
赵锦道:“他若开口,我一定不会拒绝。”
千乘闻摇头:“陛下这位温润如玉的皇夫,真是善良到极点,有什么事宁可自己憋在心里痛苦也不愿轻易开口求人。对旁人尚且如此,对陛下他又怎么忍心让你为难?”
赵锦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结发夫妻数载,何沅却把她当成外人一样客气,对旁人反倒知无不言。
“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