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白狐（四）

心中忐忑，试探道：“大将军，陛下正欲削藩，端王便暗中来信联络我们，如此冒然行事，能成吗？且当今是以太子即位，名正言顺，如若跟从端王，便是大逆啊。”

高限冷哼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着端王谋逆了？”

“大将军的意思是？”

“陛下仁慈宽厚，是难得的好主上。端王与羯胡暗中勾结，让利于外族，怎堪为君！我不过是顺水推舟，除了我身旁的钉子罢了。”

高限轻抚胡须，面带冷意。

“大将军是说顾晏清？大将军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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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顾晏清虽然回府歇息了，但任凭嘉禾如何撒娇卖乖，他都不再留宿西院。

刘妈看她无事烦闷，不是拉她一起为将军缝制贴身衣物，就是陪她踢毽子玩、出去逛街。

看她这几天玩得有些腻了，便去找出了将军的麒麟弓，又令人在西院的院子里立了一箭靶，让她射着玩。

刘妈想出这个玩法，是因为她以为嘉禾在山中以打猎为生，会喜欢玩这个。毕竟边城地处边界，此刻让她出去打猎也不方便不安全，在院子里射射箭，全当哄她玩罢了。

嘉禾拿起麒麟弓，打量了一下，这弓身打磨的光滑细腻又油润，触手升温，还能闻到淡淡的木材香气，两端精雕的麒麟兽栩栩如生。

她虽不知道这弓是什么料子做的，但也能看得出必是上好的木料。

就是重了些，好在她也不是寻常软弱无力的女子，虽妖力低微，但也能强过大半男子。

她学着那日掳走她的骑马将士的姿势，放上羽箭，施力拉开弓，再冲着靶心的方向射出去。

她眼力也要高于寻常人，因此，准头极佳，一箭深入靶心。

“好！”刘妈坐在廊下绣帕子，看她一箭正中，便拍手叫好。

嘉禾受了鼓励，兴头更足，又连射几次，皆是正中靶心。

原本搬靶子来的几个小士兵很是不快，后院中的小娘子摆弄这些做什么，弄伤了自己受罚的还是他们。

这几箭连发后，便抛下偏见，也连连拍手叫好。

今日事少，顾晏清便提前回来了，原本是想先去书房和吴先生一起草拟奏章，汇报一下最近的军务，结果竟被西边那接连的叫好声引了过去。

立在院中的小姑娘今天穿了身月白色百褶细纱裙，梳了一灵巧活泼的灵蛇髻。

她挺身玉立，抬手举弓，更显素腰纤纤，绰约多姿。动作利落，又带有些英气。

他脑海中闪过那夜的美景，她看起来玉软花柔、弱不禁风，也就那两处肉多了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能拉得动他这麒麟弓。

他这弓的弓身由桑柘木做成，木质既重又硬，抗压性、抗弯性极好，拉力有十二石，极少有人能够拉开。

若不是派人仔细探查过她的底细，单凭她一弱小女子能拉开他的麒麟弓这点，就十分可疑。

嘉禾刚射出一箭，正欲往箭筒中拿羽箭，不想却碰到一修长有力的温热大手。

回头一看，原来是仙尊回来了。

她灿然一笑，甜甜叫他：“将军。”

顾晏清虽然仍旧面色淡然略带冷意，但眼角微微上翘的弧度暴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接着射。”

嘉禾甜笑着接过羽箭，转身拉弓。

“你的力道和准头不错，就是姿势不对，腰肩容易损伤。”说着就伸手帮她调整了姿势。

此刻，刘妈已经带着人们都退出去了。

仙尊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摆弄，虽说是为了帮她调整姿势，但她总觉得他在她身上四处点火，所触之处，皆骤然升温。

帮她调好姿势后，他的大掌又覆在她的小手上，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将弓拉满。

顾晏清在过来之前没想太多，只是有些欣赏惊叹，又忍不住帮她矫正姿势。

刚才他所触之地，柔弱无骨。

此刻他拥着她，怀中女子丰盈窈窕，暗香袭人，握住的小手肌若凝脂。

骤然松开右手，羽箭直直射出，迅疾如风、势如破竹。噔的一声，狠狠没入靶心。

她呆呆看着那犹自颤动的箭尾，心中旖旎尽消，更添敬佩。

顾晏清又恢复了清冷疏离，收手退后几步，与她隔开距离。不知为何，和她一处总是会失控，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看着嘉禾兴奋欢喜地拿起新的羽箭，他悄然调整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