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甄明轩听了心里格外不是滋味，除了愧疚，也多了苦涩和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叹了口气，他向甄老夫人和众人告了假，横抱起柠九往屋里走去。

这可让甄老夫人开心得不得了，忙也带着众人走了。临走，她交代画儿小心伺候，不要打扰。

画儿巴不得甄明轩和柠九赶紧和好，不用老夫人吩咐自然也会万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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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明轩把柠九放到床上，让画儿打来温水，又交代她准备些醒酒汤候着，自己守在床边给柠九解发宽衣、擦手擦汗。

柠九睡熟了，他站起来打量柠九的卧房。这是他自洞房后，第一次来柠九的卧房，不同于柠烟卧房的奢华，这里尽是书香墨气。屋子里更多的是各种书籍，天文地理、农耕文学，还有几本兵家理论和历代法典文章。

随手翻看，他发现柠九看了许多，许多章节都有她标注的小字解读或者提问，颇有见地。佩服之余，对柠九又多了些疑惑。

打量完毕，甄明轩坐回床前，看着那张诱人的脸不禁心弦拨动，情不自禁伸手轻拨她额前发丝，手指沿着细嫩幼滑的脸轻划至唇，似自言自语地说：“一场意外，可以让人变这么多？”

柠九觉得痒，翻了个身抓住甄明轩的手抱在脸庞，咕哝：“太子哥哥，你放心，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九儿再也不是九儿，可九儿还是九儿……”

甄明轩缩回手，脸色阴暗道：“你心里就只有你的太子哥哥么？”

柠九继续嘟囔：“柠九，我很好，我要回了你的凤阁，重整了竹园……我答应你……”

甄明轩听得直皱眉，俯身在柠九耳边轻声引导：“你答应什么？”

“好好活着……我会好好活着……”

“你答应谁？”

“柠九……柠九啊……”

“你不就是柠九？”

“我就是柠九……”

甄明轩糊涂了，想了想，他又问：“你恨甄明轩么？”

“不恨……但……讨厌……”

“以后可不可以不讨厌了？”

“我渴了……”

甄明轩忙到了温水，扶起柠九喂她。

柠九乜斜着醉眼看了甄明轩一眼，厌烦地问：“梦里怎么还有你？”

甄明轩苦笑了一下，边给她喂水边问：“就这么讨厌我么？”

柠九喝了一口水，又嚷嚷头疼，甄明轩又给她揉头。

甄明轩的大手穿进柠九乌黑柔顺的青丝里轻轻按摩，柠九被揉得很舒服，于是轻哼了一声扎进他怀里，张口就来了句：“手法不错！再给姐加个钟！”

“加个什么？”

“加个钟！顺便来个全身大保健。”

“啊？”

“对对，继续继续，别停别停，往下往下，对对，就这，继续继续……哇……舒坦……”柠九软得像只猫。

甄明轩从头揉到脖颈又揉到两肩，扶了她好几次，最后干脆把她圈在怀里固定了揉。

柠九越舒服就越哼唧。

怀抱着软香温玉，还有这么诱人的轻吟，甄明轩哪受得了？赶忙把柠九放倒，盖好被子起身要走，又忍不住折回来坐到床前守着她。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愿意等你，直到你不讨厌我那天。”望着那入眼入心的睡颜，甄明轩握住柠九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伏在床边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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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明轩再睁开眼，已是掌灯十分。

撑起身，活动一下酸麻的手臂和身体，他看了一眼柠九。

只见柠九骑抱着锦被，被子把她裹成个粽子，不觉莞尔。

脱了鞋袜到床上，甄明轩抱起柠九脱了她的外衣，重展锦被盖住二人，搂着她重新躺下。

放下帷幔前，他手指一弹，桌上残烛灭，只剩青烟袅袅升起，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