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康王,初见玄武
边城来往复杂,这里是通向境外的必经之地,守门的官兵比其他城查文书更仔细,陈知酌想要隐藏身份,因此四人伪装成商人排着长队。
日光炎炎,沙漠中没有遮挡,使人热得直冒汗,嘴唇干得起皮。新帝登基后,重新开放了边界贸易,来这里的商人络绎不绝,快排到时,身后一阵马蹄声,有人被扒开,有推车被弄倒,货物洒了一地,正疑惑是谁如此无礼,却是有几人举着官牌,赶着三匹马的马车,边走边喊:“康亲王莅临!无关人员躲避!”
四人听了,大为震惊,你看我我看你,一时说不出话来,兰草悄悄问道:“到底哪个是真的啊?”“当然是这个啊。”泉落快速指了一下陈知酌,无奈道。而陈知酌看着马车经过,唯有目瞪口呆,难道是长姐知道他们会来,故意掩人耳目?又或者老鼠告知了二姐,可如果是二姐做的,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直到坐进客栈,这份震撼感还未消失,四人坐在桌前,陈知酌撑着额头发呆,泉落双手抱胸发呆,虎子夫妇看着他们俩发呆,场面寂静非常。兰草先打破僵局:“这是什么情况,我们该怎么办?”陈知酌回过神来,说:“那个马车的装饰和随行人员的配备,确实参照皇室,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得起,今晚泉落去查一下那个王爷,兰草和大虎,你们分别去王爷住所附近打探,如何?”而他自己,为避免身份暴露,尽量不出外露面,这里夜晚温差大,陈知酌嘱咐他们多穿衣物。
夜风习习,泉落探听到假王爷住的是县令安排的客栈,与那时他们去江北时一样,只接待王爷一行人。她从屋顶拿下一块瓦片,屋内昏暗,只点了一支蜡烛,假王爷倚坐在床上看书,床幔隐隐遮住了他的脸,泉落感觉这个身形似乎有点熟悉,正欲换个地方看时,忽感觉跟假王爷对上了眼,她猛得抬头,盖上瓦片,感觉不妙暂且撤退。
兰草他们则探听到这假王爷已来多时,在当地横行霸道,荒淫无度,虎子不忿道:“这不是败坏咱们王爷名声吗。”陈知酌若有所思:“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支持长姐,他们想要京中大臣弹劾我,从中离间。”
泉落说:“你的玉牌才是真的,只要给县令看,一切不攻自破。”陈知酌摆摆手,道:“不,他敢假冒皇室,定是有备而来,倒不如蛰伏几天,找机会反击。”随后他写了一封信,附上一枚玉佩,交给擅长轻功的兰草:“离这里最近的军营,有位薛将军是我旧识,你把信给他看,他会明白,你一路上万事小心。”兰草应承,抓起包袱消失在夜色中。
监视陈知酌一行的人远远看见兰草的背影,回去禀报假王爷,询问需不需要拦截,假王爷阖着眼,挥挥手说:“去,把她的人头也带来。”
这两日两边人不断地试探监听,竟然从假王爷那儿收到一封邀请帖,泉落认为此乃鸿门宴,不能贸然前往,陈知酌认同,他要泉落和虎子做好万全准备,再算了算兰草的脚程,决定明晚赴宴。
这座酒楼清去了旁人,三人被领到二楼,桌上已摆了各式的酒菜,边城有许多外族人来往,因此这里的建筑和食物颇有异域风情,陈知酌已入座,泉落虎子各站两边,等了许久,不见人来,终于听到小厮高喊一句康王爷驾到!
当看清来者时,泉落浑身竖起汗毛,牙齿不自觉打颤,她握紧剑柄,忍住想逃的欲望,与虎子一同进入警戒状态。陈知酌是头一次见他,只见他目光如炬,青丝如瀑,脸虽略有苍白却更显俊美,高大华丽的外表,沉着稳健的脚步,一看便知是个非凡之人,但当察觉到他从一进来就直勾勾盯着泉落的炙热目光时,让陈知酌十分不悦。
随他进来的是地龙和老鼠,这更加印证了陈知酌的猜测,待对方坐好,陈知酌先说:“想必这位便是传闻中的天心会玄武,久仰大名。”“康王爷安,本座也一直很想看看,朱雀执意跟着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玄武嗓音低沉,很是鬼魅。
两人目光交锋,气氛焦灼,玄武抿了口茶,笑说:“本座邀请王爷来这,只想商量一件事,若王爷肯将朱雀让给本座,那么本座愿意提供一直以来支持天心会的官员名单。”陈知酌一惊,当年天心会难以撼动,就是因为背靠多位高官,长乐公主费尽心机也无法连根拔起,但此人可信吗?陈知酌笑道:“皇上严厉查处跟□□有来往的官员多年,想必并不需要这份所谓的名单,至于泉落,她是本王的朋友,本王无权干涉她的自由。”
“朋友?主子跟奴才竟然还能做朋友?”玄武嗤笑道,这话让泉落脸色更加阴郁,她盘算着从哪边攻击更快,给了虎子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而玄武身后的两人也将手隐入袖中,杀意暗流涌动,一触即发。
玄武见陈知酌紧皱眉头,接着说:“王爷果然跟本座认识的那些酒囊饭袋不一样,其实本座一直很想投到皇上旗下,不知王爷可否为本座引荐?”“皇上向来不喜天心会,恐怕……”“皇上不是不喜天心会,而是不喜不在她掌握中的天心会吧,本座保证,只要皇上一句话,天心会立刻马首是瞻。”
陈知酌心生一计,故作难为:“本王倒也想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