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王宫

陶绩与念宁在浓稠的热气与蝉鸣的掩饰下，溜到夏主的书房门口。正巧晖荣在门口用衣袖扇风。

晖荣看见窜过来鬼鬼祟祟的两人，刚要伸手呵斥，就被念宁一把捂住嘴，压低声音说：“别叫！晖荣，是我，念宁！”

晖荣听声音确实是念宁公主，但看面容却是一个年幼的内侍公公模样，眼睛由惊恐变为惊讶。

“我是念宁公主，你千万别叫。”念宁再次重复。

晖荣点了点头，捂住他嘴的手撤走了。

“只有父王一人在屋内？”

晖荣木讷地点点头。

“你师父呢？”

晖荣有些迟疑，睃着眼睛问：“虽然听声音确实是念宁公主，但公主怎么可能是这幅面貌？”

念宁一把扯下闷在脸上□□，露出真实面貌，轻松地舒了口气。这一举止骇得晖荣往后微仰，用双手捂住自己惊呼的嘴。

旁边的陶绩也扯下自己的□□，露出真容。“陶......”晖荣从手指缝里挤出含混不清的字，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

“这下你信了吧。”念宁道：“快回答我，你师父呢？”

晖荣边咬大拇指关节处，边挤出话来：“君上在里面批阅奏折，没有什么事。师父回屋休息去了。”说完又用手捂住嘴。

“正好，你在这守着。我与陶绩进宫见父王，如有人来，你就大声通告。”

晖荣捂着嘴点了点头。

念宁与陶绩推开宫门走了进去，惊着正在低头批阅奏折的夏王。夏王抬起头，看见念宁。“念宁？”夏主有些欣喜，“你怎么这幅打扮。”

“儿臣念宁、臣陶绩参见君上。”

“快，过来说。宁儿，昨儿没吓着你吧。”

“儿臣谢父王关心。谢谢父王信任儿臣。”

夏主长长叹了口气，严肃的面容和缓起来，眼中透出忧伤：“你小时候，父王最是疼爱你，自从你母后去世后，父王也就冷落了你，一转眼，已经长那么大了。”

渐黑的夜让夏王的话变得冗长起来。念宁也想起小时候在父王怀里的日子，那时候天永远是明媚的，父王母后的脸上永远露出灿烂的笑容。

夏王怔怔地看着念宁，眼神有些恍惚，仿佛从中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来：“你长得倒有几分像你母后。自你母后离世，虽然这后宫佳丽上百，也再难让父王感受到伉俪情深。”夏王望向远方，追忆某些遥远的难以复返的往事。

“是父王对不起你母后。可惜，为时已晚。”

陶绩在一旁打断了夏王的情感诉说：“禀主上，公主与臣乔装至此，是想向主上控告相国徐林瑞的罪行。”

“哦？”夏主收回思绪，又变得神情庄重。

“臣在外行医多年，得知相国在全国设有十二码头，偷渡宁...东陵郡盐、铁等物到我国内售卖，奴役百姓为他挤压官盐、官铁。臣到京都，与谏臣于庆正于大人暗中收集十二码头的地理位置与交易明细，这是账目，请君上过目。”

夏主接过账目，略一翻阅，抬眼道：“有何凭证？”

“臣偶然得到相国徐林瑞亲笔写给十二码头头领的手书，证据确凿，不容置疑！”

夏主接过手书，也是略一翻看。

陶绩接着道：“念宁公主心地善良，为解救被相国之子徐祥泽劫取的十二名少女，被卷了进来，不幸成为相国徐林瑞的攻击对象。实际上，此事与公主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说的事我都知道。”夏主平淡地说。

“君上知晓相国私下里的勾当？”

夏主点了点头，“虽是知道事情，但是不知他把钱财都藏到什么地方。他的钱财多到可以支撑整个国家军队三十年的费用，也就可以弥补我夏国与南越一战中的钱财损失。年初，寡人孤身到相国的万鸟归林就是为了寻找藏匿点，但无功而返。返回的路上还被歹人伏击，幸得念宁和卫爱卿相救。而今最重要的事是先找到宝藏所在，才能铲除徐林瑞。”

夏主翻动手中的账目接着道：“不过，有你们搜集的这些账目，控制徐林瑞更加容易。孤即命于爱卿暗中控制十二码头，待找到钱财的藏匿点，再一举歼灭。”

“是。”陶绩皱眉不解：“君上到万鸟归林中没发现藏匿点？”

“孤借着观赏的由头四处查看，一无所获。不知是否在林子中。”

屋子里已经渐黑，陶绩听到惠林主管在外面的呵斥声：“天色已经这么黑，怎么还不为君上点灯？”

“师父，是君上不许进宫打扰。”

“惠林，你去给孤泡壶茶来。”夏王向外面喊。外面的惠林尖声应答。

念宁与陶绩躬身就要告退，夏王又看向念宁道：“闲来没事常来宫中陪陪父王。为父现在只有见着你才有亲情的感觉。”

“儿臣遵旨。”念宁躬身行礼，抬眸用与她母亲一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