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嫌疑人分析
能会忽视,但慢慢回想,兴许能想起什么来。”
曲沫沫努力回想,当时她的注意力都在求生上,似乎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嗅不到了。
靳炎说:“这酷暑天,人人都出汗,壮年人、老年人、或是病人,气味很重,受害者应该能闻到。年轻女人身上会有香粉味,年轻男人身上气味最轻,但是,如果平日里习惯用香料,便是沐浴更衣,也会有残留。”
曲沫沫想,当时是中秋时节,行凶者未必出汗,突然,她眸光一亮,好像确有一丝气味存储在她的记忆深处,那味道,似有若无,像是一种极淡的香料味。她翕了翕鼻翼,感觉眼下就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气味,像是某种干燥的树皮味,很好闻……她循着气味,不知不觉向前走了一步,靳炎因她靠的太近了,不觉向后退了半步。
曲沫沫这才惊觉,她闻到的似乎是靳炎身上的气味。
她困惑的抬起头,正对上靳炎严肃的目光。
曲沫沫头脑中警铃大震,她刚刚意识到,自己忽视了一件要命的事,那就是,谁担保这个靳炎不是凶手呢!
靳炎的身份,可以自由出入相府,结亲后,也可以自由出入将军府,她娘还说他身手了得,陆玉与他较量都难占上风,那他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内院新房。
凶手总是得手,可能是因为,他是监守者!
青天白日,艳阳高照,曲沫沫却凭空打了一个寒噤。
靳炎眼看着曲沫沫的眼神从困惑,变成怀疑,又变成惊恐,还打了一个颤,他正要开口问,刚发出一个音,还没连成一个字,曲沫沫如同白日见鬼一般,啊呀一声,掉头就跑了。
菱角儿望着从她眼前仓惶跑过的曲沫沫也懵了,她觉得定是靳炎的错,她回头谴责的瞪了靳炎一眼,提着裙子追了上去。
两个姑娘跑了,留下满头雾水的靳炎。
曲沫沫回到啼竹馆瑟瑟发抖,第二天情绪才稳定下来。
她静下心来一想,靳炎身上的气味和她记忆里凶手身上的气味,虽然都是淡淡的,但不一样,凶手身上的气味更像是某种香料味,靳炎身上的……不是香料味,更像树木味,只是很好闻而已。
而且,靳炎的分析有几分道理,凶手应该不是顶尖高手。
如果是靳炎或是陆玉这样武艺高强,善出杀招的人,是不会容她挣扎那么久的,也不必用绳子,只肖手指一发力,她的喉骨就被捏碎了。而且,曲沫沫感觉绳子的力道向下,行凶者身材应该不太高,至少不是像靳炎和陆玉那种身材高挺的人。
但是,那人也绝不是普通的瘦弱男子。因为她对靳炎说谎了,真实情况是,受害者不是昏厥,而是死了。而且,那凶手能悄无声息的潜入房间,除了有内应外,应该也是有点功夫在的,所以,他用绳子能一下子就让她发不出声音,毫无挣扎余地的就死了。
曲沫沫又回想起那一丝淡淡的香料味。
京城里的男人都惯用香料熏衣,家里父亲叔父、哥哥表哥他们也都用熏香,只是那个味道,她从未在家里谁身上闻到过,也不知那香是价廉的,是价贵的,还是私制的。
或许,找到那个香料,就能找着凶手。
想到这里,曲沫沫立即行动起来,她去盛夫人处,把府里的管事叫来,让他去采买香料,只要男人可用的香料,市面有的,没有的,奇香,怪香,秘制香,私房香全都寻来。
管事是个省事的,不该问的从不多问,又深知大小姐是丞相夫人的掌上明珠,哪能不尽心去办。
几日里,送了一匣子又一匣子的香料进来。
这京城的老爷公子们过的十分精致,有各类调香的法子,光熏衣服的香料就有上百种。
曲沫沫迷失香料里,闻得鼻子都麻了,也没找到那个味儿,到后来,干脆都想不起来那个味道了。
啼竹馆的大小丫鬟也被熏的昏头涨脑,满身怪味,连啼竹馆养的波斯猫儿、西施犬儿、绿孔雀儿、梅花鹿儿都腌入味了,走到哪儿都喷喷香。
最后,连鼻子最灵敏的菱角儿,嗅觉也迟钝了,闻什么都一个味,不禁大发感叹,都说男人臭,这男人要香起来,更要命啊。
最后,她们把所有香料都打包好又送出去了,让管事发卖的发卖,送人的送人。
这一通折腾,不但没找对味,还忘了原来那个味,那可是她掌握的关于凶手身份的唯一线索呀,曲沫沫感到很沮丧。
她沮丧了两日,又重整旗鼓,既然找不到凶手,她就从找凶手的帮凶入手。
她又重回西花园那个院落的新房,房子现在虽未粉刷成新房,可布局都是一样的。
那净房有前后两个门,前门就是新房,后门是个通廊,连着值夜的下人房和后院门。
后院是仆妇的居所,新婚那日,后院每间房都住满了妇人,就算是有一两个妇人被收买,带人进来,也逃不过其他人的眼睛。从前面新房潜进来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