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一番折腾有些累，靠在床尾的木柱上睡着了。

“水，水……”

不知这虚弱无力的声音说了多少遍，才惊醒苏柔止，她近乎跳起来的去桌上倒了水过来，却发现息雪依然睡着，苏柔止失望的叹了口气，伸手探探她的脑袋，总算退了些热，现如今只怕是又昏过去了。

“公主，是我要水……”

苏柔止环顾四周才发现是息雨床那边发出的声音。

息雨的嘴唇干裂起了丝丝白皮，苏柔止扶起她喝了些水，才算缓解。

绿衣丫头进来送汤药和糖水，苏柔止为息雪灌下，又换了湿毛巾。

小丫头端来一些粥饭给息雨，待她吃完小丫头欲下去，苏柔止却叫住了她，“敢问姑娘芳名？”

“公主客气，我唤绿芜，若无其他事，奴婢先行退下了。”

“嗯。”

绿芜退下后，苏柔止低着脑袋不说话，颓废的坐在息雨的床边。

这绿芜看样子是太子姜平年身边的人，我们的事总会交给她处理，有些事也许能从她嘴里打听到。

“公主你别怕，姐姐会没事的。”息雨靠在木柱上，有气无力地轻抚她的手，宽慰她。

“我知道，息雨你好好养伤，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苏柔止走后，息雨垂下眼睑，眉头皱成一团，嘴巴紧抿。

苏柔止从不叫她们名姓，总是笑呵呵柔声唤她们阿雨、阿雪，如今这般只怕是出了什么变故，她心中盘算起该如何探探风口，如果是阿雪又会如何做。

～

苏柔止的房间与她们的房间相隔不远，正好也方便知晓她们的情况。

老医者又来送药，苏柔止见他走来，急忙捂住嘴鼻，最后还是含泪一口闷掉。

老医者行礼退下，“老先生请留步。”

“公主还有何吩咐？”老医者拱手弯着腰。

“老先生我们是从崖上掉下来的，都摔到脑袋了，不知会有什么影响吗？比如记不清一些事了，”听此老医者的腰弯的更深了，苏柔止急忙补道，“我是怕息雪醒来不记得我了。”

“也许会有这种情况，不过公主不必忧心，就算如此，但休养些日子，或者在外界的刺激下，还是有可能记起往事的。”

“那就好，多谢老先生。”

“公主客气，老朽先行告退。”话毕，老医者拱手慢慢退下。

又吃了一些粥饭，苏柔止才满意的打开窗子透透气，她趴在窗柱上，看太阳缓缓西下，天边染上血色，殷红的残阳普照大地，一时间天地仿佛都如佛光普照，散发金光闪闪的光芒。

她的思绪渐渐飘到天边，不知道息雨、息雪可信否，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不知道身为公主的她为何只有这两个小丫头，也不知道往事何时能记起，又或者还能不能记起，前路渺茫，但唯有息雪活着才好慢慢来，但愿老天保佑她们一切都好。

春日本就让人发困，时不时吹来微暖的风，伴着远处轻微地嘈杂声，苏柔止浅浅睡去。

“你还睡得着？”

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将她唤醒，她醉眼惺忪的眨巴着杏眼，落霞的光被来人挡的死死的，只有他的身后有点点红光闪现，他的脸上满是阴影，淡淡的，看不出悲喜。

“嗯？”苏柔止直直盯着他，摆出疑惑的神情，“怎么了？”

姜平年被看得不好意思的瞥开眼眸，冷声道，“我是说，你的小宫女醒了，你还睡得着？”

苏柔止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息雪，霎时拍案而起，快步走去。

见他们过来，室内人全部伏在地上，惊呼恕罪，唯有绿芜临危不乱，“太子、公主恕罪，实在是

息雪姑娘不肯吃饭喝药，直嚷着要见公主，她是公主的人，自是万般金贵，奴婢怕她如此下去再病倒了，惹得太子、公主担忧，不得已只得请你们过来。”

这绿芜看着柔柔弱弱的，说起话来倒是犀利。

姜平年瞥了她一眼，“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一顿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苏柔止这才看到息雪正端坐在床上，看到苏柔止走来，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苏柔止坐下，息雪却想起身行礼，苏柔止急忙按下她，“你身子刚好，不必多礼。”

“公主一切可好？”

“嗯，我一切都好。”

她听到苏柔止的回复，才稍稍放下心来。

“抱歉，是我们没能护公主周全。”息雪伸手揽她入怀。

苏柔止轻拍两下她的背，实在局促，略带些挣扎的挣开。

苏柔止低眉敛目，息雪蹙眉瞧了瞧她，瞬间眼神闪过一丝凉意，轻抿薄唇，抬头冷冷对上姜平年浅含冷笑的眼。

“北国太子贵安，”息雪嘴上说着贵安，却不见她脸上有丝毫的恭敬，“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