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苏柔止也走过去看向城外，浩浩汤汤走来一群人马，夕阳斜下，大地染上红色，远处南国来的人马的身上镀上一层红光，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像极了浴血奋战凯旋而归。

她随着姜平年走下去，去往城外，她的莫名的揪紧，越往前走着揪得越紧。

苏柔止他们站在城外看他们浩浩荡荡走来，越来越近，也看得越来越清楚，为首的大约是个少年将军的模样。

终于到了，少年将军飞踢下马，一众人抱拳跪在地上，高呼“公主贵安”。

这是苏柔止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自己是个公主。

不知为何她看着眼前的少年竟有些恍惚，身体不受控制的去扶他。

少年将军很明显的愣住了，起身盯着她看，他们相视而对。

少年将军的眉毛又粗又长，睁着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似乎想把苏柔止沉溺其中，高挺的鼻梁，一张柔媚嘟嘟的唇，叫嚣着诱惑。

“赵叔岁？”苏柔止柔声问道。

少年将军明显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身形一晃，迅速移开目光，抱拳躬身，厉声喝道，“臣在！”

苏柔止心口钝痛一下，往后连退两步，息雪扶住她，正欲开口说话。

“将军快请起，公主怕是见到故国亲人太过激动，我们先进城吧，待会去好好叙旧。”姜平年抢先一步说道。

“可，正好我们也要好好谈一下。”说罢赵叔岁与姜平年从苏柔止身旁路过，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当天晚上，他们一同进餐，可赵叔岁对苏柔止总有一种强烈的莫名的疏离感。

苏柔止夹菜，他扒饭；苏柔止说话，他喝酒；苏柔止笑着看他，他冷脸转头……

苏柔止以为有故国人到来，自己能多几分安心，不曾想心中更加烦闷，真是够堵心的。

苏柔止心下烦闷，辗转难眠，披衣起身在院中走动，发现赵叔岁也没睡觉，正和一老妪在池塘边交谈。

她悄声躲在柳树下正欲偷听一二，却发现早已没了说话声。

“小公主在这里做甚？”赵叔岁一只手按在树干上，微微探出头在她身后悄声问道。

她被吓的差点魂飞魄散，正欲高呼，说时迟那时快，赵叔岁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声音尽数被他的手消磨，只剩一声小小的呼风声。

苏柔止冷静下来，扒拉掉他的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郁闷的噘起嘴，抬起头望着他。

赵叔岁轻点一下头，也不说话，只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深情款款地望着她，望着她那如洒满月光的泉水般明亮的眼。

就这么对视着，不知过了多久，苏柔止的脑袋又如先前一般痛起来，她一手扶着树，一手捂着头，顺着树干缓缓蹲下。

赵叔岁快速蹲下，却听到她隐隐传来的啜泣声，着急的问道，“你怎么了？”

“好痛，脑袋好痛。”

“唉～”赵叔岁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却还是用手轻拍她的背，柔声哄道，“小公主，好柔止，乖阿柔，不痛不痛……”

苏柔止猛地抬头望着他，眼底是说不清的悲伤。

就刚刚蹲下的那一瞬间，记忆如水一般倾泻而出，溢得满满当当，承受不住的从眼中溢出来。

赵叔岁似乎看懂了她眼底的痛，轻声唤道，“阿柔……”

苏柔止却生气般的狠狠推了他一下，见他跌倒在地又心生不忍的拉起他，但又不觉得解气，抡起小拳头狠狠地捶打他的胸口，边捶边哭诉，“阿岁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赵叔岁也不生气，只是轻轻揽她入怀，叹息的轻声说着“我知道，我都知道……”

苏柔止冷静些许，不再锤他，只是紧紧抱住他，趴在他坚实的胸膛沉闷的哭着。

从天上洒下皎洁的月光，如轻纱般散在他们的身上，柔情却又有淡淡的悲伤。

时间好像定格了，也许是他们希望可以定格在这一刻。

可天不尽人意，苏柔止不再哭泣，抬眸深深地望着赵叔岁，他亦是涨红着眼眶深深地回望着她。

苏柔止轻抚他的脸庞，抽噎道：“阿岁，此去经年，我们可能在不能相见了，你能送送我吗？”

“我即来之，便要送你平安到达北国的平阳城，看你…看你……”赵叔岁吞吞吐吐却怎么也说不出最后的话，只能直接转移话题了。

“今夜我们僭越了，过了今晚，你是南国的君，我是南国的臣，到了平阳城，你是北国的君，我是南国的将，我们该划清界限了，我的小公主。”

“我知道。”说罢苏柔止不顾其他，抬起脚尖，将自己的唇轻轻印在他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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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平年与李瑜正坐在一起品茶熏香。

“太子，这南国公主只怕真失忆了，那随军来的老妪，我已调查清楚，乃是南国王太后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