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楼明玉接过书大致翻开看了看，吓得嘴巴张的老大，转而抬头惊道，“你犯什么神经？把你家当都给我了？”

楼奉君嗤笑，“这算什么家当，不过就是一些随笔，你拿去看，有不懂的也别来问我。”

楼明玉霎时间懂了什么，立马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你要离开常安城？”

楼奉君看着才到他腰腹的小姑娘神情不安地仰头望他，怕是自己多说一个字就要当场掉下眼泪来，楼奉君用劲揉了揉她的脑袋，“现在还没决定走，反正义父收了我做儿子，我算你半个哥，走到哪也不会忘了你的。”

楼明玉闻言立马嘴一撇，豆大的眼泪像不要钱一样滚出眼眶，楼奉君顿时头疼。“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楼明玉总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人又极为傲气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楼奉君却知道因为义母走得早，义父养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想给她最好的，又要维护常安城这个三界混乱的地带的安全稳定很是辛苦，因此楼明玉极为懂事，有时候委屈了、孤单了也不大哭大闹，总是自己躲在一处不出声地掉眼泪，总是要他到处去找楼明玉宽慰她，即使他俩总是一见面就互相阴阳怪气。

现在楼明玉只低着头不出声狠狠拽着他的袖子，楼奉君看不到她的脸却看到地面上不断有眼泪砸下来洇湿了脚下站的一小块地方。

“楼明玉，撒手。”

楼明玉不动，她不要楼奉君也离开她，就像娘一样没有一丝留恋地离开她。

楼奉君吸了口气蹲下来，仰头看着小姑娘满脸通红，眼泪花了眼睛和精致的小脸，他攥着袖子生硬地给她擦了擦眼泪，楼明玉这才哭出声来，“你都在常安城住这么久了，也没有人来杀你，难道就因为我跟你说外头来人找我爹了吗？那我让他们走，我这就赶他们走！呜呜呜……”楼明玉说罢就要冲出去赶人，楼奉君一把拉住她，“别胡闹，你这样会让义父为难。我并没有说他们就是要杀我的人。”

楼明玉看楼奉君蹙眉教训她，气不打一处来，“那你走什么？在这不好吗？你是不是嫌弃常安城太破落不想呆在这？！”

楼奉君被她接连的质问气得快没话说，但看到小姑娘伤心欲绝的样子又狠不下心，只好弯下腰看着她，耐心说道，“常安城很好，我在这呆地也很开心安逸，但是我在这已经十几年了，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我不能给你和义父添麻烦。”

“可是……”

“这个决定不是临时起意，我来常安城之前从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落脚超过半年的，能在常安城安逸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楼奉君勾唇看着这个年纪不过十二岁的小姑娘，心道在人间他这个年龄都能做楼明玉的爷爷了，虽然这样有暗含楼敬先也很老的嫌疑。

“小玉啊，人生呢就是不断地离别……”楼奉君情绪上来了，正要说些感慨，楼明玉却立马阻止，“别跟我讲大道理，我最烦人跟我讲道理了。总之你就是铁了心要走是吧？！”

楼奉君看着眼前的鬼机灵，心一横道，“对，过些日子我就禀明义父准备离开。”

楼明玉抬胳膊抹干眼泪，冷笑一声，“那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说罢撒腿就跑了，留下楼奉君一人蹲在地上叹气。丽娘缓步上前，学着用一只手搭在楼奉君的肩上安慰他，“人生呢就是不断地离别……”

听着突然开口的丽娘模仿他刚才没说完的话安慰自己，楼奉君无语地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

丽娘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如沐春风般地微笑着站在一侧。

次日楼敬先找来楼明玉时就看到她顶着两个金鱼眼一脸不高兴地模样，又看到姗姗来迟的楼奉君对楼明玉小心翼翼的表情，立马就明白这是两人又闹脾气了。心下叹了口气，楼敬先道，“小玉，昨日你陆叔叔和天机子跟爹建议，想让你去昆仑宗或者占星宫学习。”

楼明玉当即反驳，“爹你不是跟昆仑宗有仇吗？”

楼敬先一怔，随即蹙眉，“谁和你说的爹和昆仑宗有仇？”

“我眼睛又不瞎看得出来。”楼明玉吊儿郎当道。楼奉君眼看着楼明玉又耍脾气误伤别人，立马笑道，“义父，小玉昨天跟我闹脾气，今天还气着呢。”

“谁要你假好心。”楼明玉冷笑。

楼敬先点点头，压下想教育不孝女的冲动，继续道，“爹和昆仑宗的现任掌门楚天阔的确有仇，对昆仑宗一些作风也非常不齿。但爹师从昆仑宗凌虚道尊，他是位让人尊敬的师长，爹被人陷害逐出昆仑宗，凌虚道尊和你陆叔叔也一直支持爹，而且昆仑宗是综合性的宗门，剑道更是诸宗门之首，飞升过无数大能。昆仑宗的始祖道一尊者是创立修真界第一人，当世唯一的剑尊正是道一尊者的徒弟，更是一剑可斩一洲的存在。”

楼敬先想让楼明玉知道昆仑宗的确很强大，但楼明玉和楼奉君只关注楼敬先讲述当年被逼退出师门的内情，不尤为楼敬先不值，“既然爹是被人陷害，为何不为自己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