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选择

Chapter 2 选择

当雷古勒斯收到埃列弗的回信时，他刚刚结束一场争吵，和西里斯。

他身心俱疲，回到属于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呆坐着。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对他神游的模样早已司空见惯，他只是指着雷古勒斯面前小山似的各色物品和信件，说，“你的。”

“谢谢。”雷古勒斯回神，在整理的过程中，他发现了属于E·A的那封，这使他稍感慰藉，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点弧度，E·A又有什么新奇的想法要和他分享呢？他想，他喜欢和E·A交流，就好像自己在亲身体验一种向往，却不敢触碰的生活。

指尖触及封口蓝色的火漆章，却又猛地收回，他上次向E·A询问关于纯血论的看法，他当然明白这是明知故问，答案早在一封封的信件中彼此心照不宣，只是他太不安，也太疑惑，太想要一个解释，无论是谁给出的。

为什么西里斯总说他不可救药，为什么安多米达抛下布莱克选择唐克斯？为什么那些巫师不肯承认纯血的地位？

为什么？

他们总失望，烦恼地看着他，却又吝啬于问题的答案，所以雷古勒斯只能自己去讨要，虽然他等待了很久，虽然他因等待只能看到至亲渐行渐远的背影。

但雷古勒斯开始了寻找。

他缓慢，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开始阅读。

也许冬天总是吝惜的，也或许它只在德姆斯特郎吝惜它的色彩，总之，德姆斯特朗的冬天永远只有两色——黑与白，前者源于悬崖上冷峻的城堡，后者来自举目可见的冰雪。

埃列弗穿行在连廊之中，唇抿成一道直线，眉头紧蹙，面色不虞。与雷古勒斯幼年的猜想不同，埃列弗既无红色的长发，也无热烈的性格，她是德姆斯特朗里随处可见的一个女巫——金发蓝眼，肤色苍白。

此刻，埃列弗仍在思索那个混乱的圣诞节。

“埃列弗，你到了该订婚的岁数了。”亚历山德拉说。

“为什么？”埃列弗错愕地看着她，随即被不可置信充斥，“妈妈，你答应过我——”“别用那副被背叛的表情看我，”亚历山德拉不悦道，“埃列弗，我刚从古灵阁处得知，你父亲还有一份延时遗嘱——如果你未能在十七岁前和一位符合条件的纯血订婚，别说格雷克的财产，这座庄园我们都没有权力居住。”

亚历山德拉面色讥讽，“他真是好算计，死后还要拖累你我。”

“只是说订婚，妈妈，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埃列弗很快冷静下来，她掀开书房正中央遮盖画像的画布，这是自她父亲克里斯托弗去世一年后，她第一次掀开。再见到克里斯托弗，她并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直视他。

画像中的男人黑发蓝眼，蓄须，目光锐利，哪怕已成为画像，却仍给人如芒在背之感。他对埃列弗称得上冒犯的表情视而不见，对亚历山德拉的嘲讽闻而不语，只是朝两人微微颔首，“亚历山德拉，埃列弗瑟瑞亚，很高兴见到你们，最近还好吗？”

“很好，”亚历山德拉说，“只是拜你所赐，多了一些烦心事。”

“这并算不上什么烦心事，埃列弗瑟瑞亚长大了，这很正常。”

“但你不能以遗嘱为要挟，搭进埃列弗的半生。”亚历山德拉声音略高，仍挂着她先前那副讥讽的神色，只是埃列弗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泪花。

“我本来就拥有继承的权力。”埃列弗说。

克里斯托弗并未回应亚历山德拉，他深深地看着埃列弗，许久，才说，“埃列弗瑟瑞亚，人不能这样自私。你认为成为埃列弗瑟瑞亚·亚历山德拉·格雷克是你被迫，你觉得自己没有选择地降生，没有选择地成为这个身份。但不可否认它让你受益良多，你因它过上富足的生活，拥有良好的教养，甚至可以站在这里对我说‘继承格雷克的财产是你的权力’，但你不觉得矛盾吗？既然你认为这些是你被迫，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不拒绝成为巫师，去麻瓜中谋生？为什么不拒绝我和你母亲为你付出的种种？你心中认为是没有能力反抗吗？那我给你机会，继续做埃列弗瑟瑞亚·亚历山德拉·格雷克，亦或十七岁后离开，成为某一个你愿意的人。”

“我不勉强，只是该你做选择了，埃列弗瑟瑞亚。”

克里斯托弗看着她，同样面无表情。他冷漠的目光在埃列弗的身体里爆出火花，埃列弗觉得燥热，疼痛，以及眩晕。原以为确定的答案像被火花烧尽了，她想，什么是我想要的？她想要自由，想要快乐，她想要实现梦想，但她需要金钱，她不愿过风餐露宿，漂泊无依的生活。成为格雷克和某个家族血脉延续的工具吗？还是放弃一切，成年后改名换姓背井离乡？前者不一定会带来幸福，但后者却也不尽然拥有自由。但所谓的放下一切，真的可以那么轻易吗？她十四年的人生，是可以如此轻易地丢弃的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埃列弗自暴自弃，茫然间，她回忆起写给R·A的信。她说人生没有选择，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