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
沈云哲负手立于垂花门下,俊俏的脸庞上挂满愁容。
“所有地方都找了吗?”
会不会只是出了趟远门,没有告诉身边人而已。
“回世子,全都找过,但并未发现夏雪的踪影,她能去的地方不多”
夏雪已经失踪两日,江梦绾和李嫂子他们把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个遍,却还是没找到。
据胭脂说,这段时间也没见夏雪有什么异常行为,情绪也还正常,不像会突然离家出走的样子。
况且她最疼爱的小妹都还在培训机构,以她的性子,无论发生天大的事,她是绝对不会狠心抛下自己的妹妹的。
越想越不对劲,江梦绾这才找到安宁郡主,一来是想打探一下,夏雪有没有可能被老太君召回敬王府,二来若是她没来王府,便想着借郡主的眼线,试着帮忙寻找一番。
没想到沈南意说她并不擅长找人,愣是叫人寻来了沈云哲。
江梦绾求人办事哪还有选择帮忙之人是谁的道理,便将夏雪失踪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沈云哲。
“她妹妹还在我家,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像是她自己离去的”
江梦绾抬头看向沈云哲,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也不知该不该告诉他,想到自己多耽搁一刻,夏雪的危险就增加一分,她犹豫片刻,正欲开口,沈云哲却适时看向她,暗揣道:“你觉得她是被人绑架?”
此话一出,除了江梦绾,在场的沈南意和飞羽无不惊讶地看向了沈云哲。
“夏雪一介弱女子,耳不闻,嘴不言的,谁会掳她?”
沈南意的疑问正好也是江梦绾他们疑惑的地方,按理说,这种绑架之事是绝对不会发生在夏雪身上的,可除了这个可能性,她真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夏雪抛下妹妹独自离开。
会是谁尼?
江梦绾皱着眉,脑中飞快地把与夏雪有过牵连之人一一过了遍,须臾,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沈云哲,而沈云哲也刚好看向她,看来他跟自己想到了一起。
只见沈云哲附在飞羽耳边说了几句,飞羽便匆匆离开了汀雨居。而后他转身对江梦绾说道:“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说完便看着飞羽离去的方向,低声呢喃“希望是我们想多了”
找到夏雪的那日,天下着蒙蒙细雨,雨水并没能将暑气散去,反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潮湿的热气。
江梦绾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夏雪,眼泪终是噙不住,爬满了苍白的脸庞。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她好不容易才从那场伤痛中走出来,过上寻常人的日子,为何偏偏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江梦绾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慢来到夏雪身边,轻轻替她拂去了脸上的污秽。
她声音沙哑,艰难开口:“是谁?”
飞羽为难地看向沈云哲,不知要不要告诉江小娘子实情。
“到底是谁?”
江梦绾陡然提高声线发问,声音之大,愣是吓了飞羽一大跳,这还是平日里柔声细语的江小娘子吗?
他再次抬头看向沈云哲,脸上为难之色更甚,直到片刻后,少主点点头,这才如释重负的回道:“是敬王”
果然,果然是他!
那日在汀雨居,她便预感是敬王,可左思右想却觉得他并无充分理由掳走夏雪,也就存了一丝希望,可没想到,竟真是他!
强行掳走就算了,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
“夏雪有了身孕”
飞羽冷不丁的说出这句,江梦绾惊的猛然抬头,红着眼,不可思议得看向身后的沈云哲。
“敬王想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她不从,寻了短见”
自杀?
江梦绾听后,半信半疑地看着沈云哲,见他对着自己轻轻点头,江梦绾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瘫坐在夏雪身边,拿起夏雪冰凉的双手,使劲捶打着自己,一下,两下…….深深浅浅,是悔恨,亦是自责。
是她害了夏雪,都是她害的,若不是自己将夏雪送到敬王府,送到老太君身边,她又怎么会被敬王盯上,让其污了清白。
若是自己能再谨慎一些,早早让她喝下避子汤,她又怎会有了身孕,让人逼迫产子?
都是她的错,是她没有照顾好夏雪,才让奸人有机可乘!
江梦绾奋力捶打自己,从未有过的悔恨。
飞羽站在一旁,几度想去劝阻,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他没想到,江小娘子的反应会如此之大,这夏雪不过就是培训机构的普通一员,与江梦绾之间也只是寻常雇佣关系,换成他人,多打发些安葬费即可,最多也不过是把她留下的孤妹接过去照顾便是,还没见过哭成这样的。
在他印象里,江小娘子可是个坚忍不拔的女子,再大的困难都没见她哭过,今日突然如此,飞羽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