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知道了
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江梦绾还一脸兴致勃勃地听飞羽讲着沈云哲小时候的趣事。
“他小时候怎么那么傻,啊哈哈哈哈……”
江梦绾捂着嘴,坐在凳子上笑的前俯后仰。
沈云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本以为自己在外浴血奋战,江梦绾肯定会担心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的,可谁成想,这俩人躲在这密室里,不担心他也就算了,还敢拿他小时候的事情作为饭后谈资。
沈云哲险些气炸,亏他刚刚还撂下一大摊子的事儿,马不停蹄地跑来找她,这女子,还真是没心没肺!
“少…..少主”
飞羽抬头,对上的正好是沈云哲想要杀人的目光,他被盯的头皮发麻,嘴里的话也便的不利索起来,“我…..我看江姑娘一个人烦闷,就…..就给她讲了….讲了点笑话”
一句话说完,飞羽脸上的汗顺着额头爬满了脸庞。
这怎么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尼?
按理说,看到江姑娘高兴,少主也应该高兴才是,怎么感觉想要吃人尼?
不等沈云哲发作,飞羽连忙识趣退了出去,生怕自己晚走半步,下一秒就会变成沈云哲的剑下冤魂。
而一旁的江梦绾似乎并没有发现此时沈云哲的反常行为,她来到他跟前,急忙问道:“事情都解决了吗?你没受伤吧?”
说完,便拉着沈云哲的手,上下打量起来。
见他身上只是沾染了一些血点,并没有其他大的伤痕,她七上八下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你刚笑什么?”
没理会江梦绾的关心,沈云哲无厘头的来了这么一句,问的江梦绾是云里雾里的。
“啊?什么?”
“我问你刚刚在笑什么?”
看着眼前强忍着怒气的男子,江梦绾这才反应过来,“哦,飞羽在跟我讲你小时候的事情,说真的,你小时候真的有那么……”
“傻吗?”
看着沈云哲乌云密布的臭脸,以至于江梦绾说完这句话后,就像一个鹌鹑一样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想着对方在外拼死拼活的,而自己却没心没肺的在这里听笑话,如果换成自己,那非得气出病来不可。
理亏的江梦绾悄悄抬眸看了一眼沈云哲,见他并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怒气,江梦绾再次小声试探道:“事情都解决了吗?”
见沈云哲这次朝她点了点头,江梦绾乘胜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受伤?”
沈云哲没有回答,而是缓步来到圈椅上坐下,书中的长剑顺势放在了桌子上。
江梦绾见状,连忙来到桌前,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他手中的时候,这才发现他拿剑的那只手破了一个很长的口子。
“你受伤了?”
她眉头微蹙,慌忙掏出怀里的手帕给他止血。而这时,沈云哲却反手握住了她颤抖的双手,“梦绾,敬王他….死了!”
江梦绾不知道,沈云哲口中的敬王到底指的是哪个敬王,是奉公执法,爱民如子的真敬王尼?还是无恶不作,草菅人命的土匪陈大。
他的杀父仇人死了,他的眼神里却看不到一丝欢喜情感,对于陈大的死,沈云哲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复仇快感,反而是一身疲惫,江梦绾知道,他这是在感伤,感伤自己,也感伤这个时代。
她微微回握住沈云哲那冰冷的手掌,在他身边缓缓坐下,“陈大的死是必然,因为他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跟你无关,也跟这个朝代无关,就算没有你父亲,没有敬王,他最后也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而你父亲和敬王,虽死在权力纷争的斗争中,却也活在了全新的朝代下!”
“他们不会怨你,更不会怪罪于你,他们只会为你感到骄傲,为你感到欣慰!”
“所以,不要责怪自己了,好吗?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江梦绾的话语,如冬日里的一缕暖阳,照在了沈云哲那暗无天地的日子里。
他看着眼前这个明艳耀眼的女子,轻轻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江梦绾也是后来才知道,沈云哲那日为何会有那么大的感伤。
这么多年来,他承受的太多太多,一个人身上责任越大,往往压力也会变大。
沈云哲就是承载了太多,所以才会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他为了不让战火波及到百姓,所以甘愿以身犯险,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给敬王布下了一个大大的陷阱。
至于他的‘谋逆大罪’,也是他和圣上合起伙来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大戏,为的是让杯弓蛇影的陈大放松对他的警惕。
其实早在王小二他们上门闹事的时候,沈云哲便悄悄开始了他的计划,那时的他,早就查到了陈大作奸犯科的证据,只是碍于彼时的陈大势力太过强大,关系网遍布整个大冶,要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