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变故

那么想知道重山异象的原因。”

季闻澜看了眼山下，那里商铺成群，百姓沿街叫卖，安居乐业。

苏言好奇地向他所望之处看去，她因吸了灵力，视力远超常人，隔着这么远，竟然能清楚地看到每个百姓在做什么。

她久久不能回神，对人间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与兴趣。

季闻澜收回目光，道：“我只知若不找出原因，尽早阻止，如今平静安乐的世间恐怕不能长存。”

道士供奉神明，他们是最接近神性的人。

白虎不觉得奇怪，就像他是妖，本性便会让他因为一己私欲威胁季闻澜定下伴生契。

“重山异象是因有人修习邪术所致，我不知这邪术具体如何，亲身体验一遭，只知它能控制妖的灵智。”

见季闻澜面色逐渐凝重，白虎又宽慰道：“莫慌，他想必还不是很精通于此术，并不能完全控制妖。”

白虎一直在重山，也只知道这点信息了，季闻澜没再为难他，摆摆手就让他们回重山去。

一直盯着山下看的苏言终于回过神，她湿漉漉的眸子看着白虎，张开双臂。

“小苏，也回重山。”

白虎僵住脸，佯装凶她：“你吸了灵力，回重山没活路的，从此以后便跟着这道士吧。”

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小狐狸，白虎转过头，悄悄用粗糙的手掌抹去了眼角的泪。

“走！回重山。”他说完，几只大妖便都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苏言眼前。

季闻澜站的角度恰巧能看到白虎偷偷擦泪的举动，在他眼里，妖的本性是自私薄情的，万物本性皆不可改，这是世间永恒不变的规律。

他为此愣了一会儿，转眼便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狐狸不见了。

他暗道不好，拔腿就往重山追去。

重山前，白虎看着追来的苏言，一阵无奈。

他正准备蹲下身与她好好解释，却猛然发觉浑身僵硬，动也动不得，脑海中仿佛一片混沌。

苏言没发现白虎的异样，她尚未拥有灵智，只是执拗地要跟亲人回家。

她正准备跳到白虎身上扒住他的脑袋，让他想甩也甩不掉，却不料白虎眼神突然变得凶狠，掌中汇聚出一道紫光，毫不留情地向苏言打去。

苏言躲闪不及，眼看着就要被白虎一击毙命，却见随后赶来的季闻澜飞身而起，立在她身前，用剑挡下了这一击。

苏言惊魂未定，呆呆地看着白虎。

方才的几个大妖将他们团团围住，却又不急于进攻，像是在寻找时机。

季闻澜眉头紧锁，若真如白虎所说，之前的重山异象是因为大妖被控制了，凶性毕露是因为使邪术之人技艺不精。

那么现在，那使邪术之人显然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他看向白虎，尝试道：“白虎，醒过来。”

白虎无动于衷。

苏言在此时跳到季闻澜的肩膀上，生气吼道：“坏人，把白虎还给我！”

一直神色冷漠的白虎面上突然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他挣扎着对季闻澜说：“封印重山！快！”

季闻澜来不及多想，捏出一道口诀，举起剑来，对着重山重重劈下。

刀锋骤降的同时，一道无色的屏障将重山包裹在其中。

发狂的大妖们被困住，疯狂撕咬着那屏障。

眼见屏障将破，季闻澜将剑立在屏障前，掏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用鲜血在其上画了几下，随后将符纸扔上天，念道：“召。”

道观之中，一直垂眸静坐的神像突然开始颤动，周身散发着金光。

不过须臾，神像便代替了剑的位置。

大妖们恢复了平静，修为低的妖昏睡过去，修为高的例如白虎，已经渐渐清醒过来。

苏言泪汪汪地看了眼白虎，便埋头用小爪子不停地在地上刨着坑。

白虎看见苏言的爪子断裂，染上泥土和血，大喊着让她停下。

重山因为这只上古大妖的吼声而震动，然而屏障外却一片安静，只有呼啸的风声。

苏言挖了好久，终于意识到她不能靠挖地洞的方法到白虎身边。

浑身是土的她从泥坑中爬出来，学着季闻澜的样子，跪在垂眸的神像面前。

“神明慈悲，救救我吧。”

狐妖犹如少女的声音十分稚嫩，她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只不过在方才的山下人间中，看到了失去亲人的老妇，她就是这样跪在神像面前呢喃的。

直到季闻澜走过来，他如往常一般，提起狐狸的后颈，一言不发地将她放在白虎面前。

他掏了张符纸在空中画了几下，贴在屏障上。

白虎小心翼翼地用爪子在其上划了几下。

另一边的苏言在符纸上看见了几个字：小苏，爪子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