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源水祟
名们“嘻嘻”一笑,便又跳回了河中。
村民们当时没反应过来,再想救他时,竟已找不到他人了。
自那以后,本来年年缺水的溪源村却变得渐渐雨水富足了起来,人们都觉得那小孩儿是天上的神仙,因此便年年都到河边祭拜他。
只是最近,那条河却突然变得不太平了起来,经常淹死人不说,有时人走在岸边,都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要把自己往河里拽。
老伯说到这里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
“村长觉得是当初那小河神不高兴了,便带着我们几个村子里年纪大的老人,今天晚上一起去河边给河神道歉,谁晓得我们刚跪倒河边,水里就突然冒出了些小手,把我们都拽下了水。”
“幸而我水性好,这才堪堪逃脱。”
季闻澜听了老伯的讲述眉头紧皱,苏言则一脸好奇地问老伯,“那小孩儿真是神仙?”
未等老伯回答,季闻澜便道:“不是,应该是只因怨气而留在人间的水祟,本来是要为祸人间的,只不过因被人所救而化怨气,这才留在溪源村,保溪源村雨水充足。”
苏言闻言动动耳朵,又问:“即是感恩,为何如今又要伤人了?”
季闻澜摇摇头,“或许也与这两天的重山异象有关。”
受了伤的老伯靠在干草堆上,因惊恐而有些干裂的嘴微微张开,神情惊诧地看着这一人一狐的对答。
“这……这位小狐友是?”
老伯哪见过会说话的狐狸,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妖怪,但瞧着这小狐狸与道长关系不错的样子,是什么灵宠一类的东西也说不定。
季闻澜却一脸无波无澜道:“未化形的狐妖。”
老伯看了苏言黑溜溜的眸子一眼,苏言当即朝着他咧嘴一笑。
老伯当场昏了过去。
苏言的尖牙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愣愣地看着晕倒在杂草上脸色吓得苍白的老伯。
季闻澜倒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提着苏言的后颈出了道观,又往门上画了几道符才道:“他惊吓过度,且让他在此好好歇息一晚,我设了符咒,寻常妖怪进不来。”
他说着,面色变得严重,“溪源村里溺水的人不知现下情况如何,还有救否,我得先去看过情况才安心。”
季闻澜平时话不多,这两天冷清的性子才因为闹人的苏言改了些,如今说这一大段话全为了给苏言解释,谁知这小狐狸低垂着头,连吱也不吱一声。
季闻澜见状倒也没说什么,只提着它往山下走去。
半路上,垂了半天头的苏言终于微微抬起了头,用幽怨的声音小声问:“道士,我长得很丑,很吓人吗?”
季闻澜忙着赶路,连看也未看它一眼,只冷淡地“嗯”了一声,其实方才风大,苏言声音又小,他根本没听清楚苏言在说什么。
苏言一瞬间弓起身子,红色的狐狸毛炸开,这是攻击的姿态。
“胡说胡说,我们狐狸一族都长得好看。”
季闻澜这才认真看她,莫名其妙道:“你尚未化形,如今看如何辨得出美丑?”
苏言撇过头,傲娇道:“狐狸模样也好看。”
她偷偷瞥了季闻澜一眼,怕他不信,又挥着爪子补充道:“白虎说的,它是上古大妖,不骗人,他还说,我是最漂亮的狐狸。”
季闻澜唇边染上一抹清浅的笑意,正欲开口,却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
他停了下来,看向面前蜿蜒着的一条河。
这河并不宽,却像是极深,河水泛着幽黑的光。
季闻澜将苏言放在离河稍远处的草地上,自己则向着河边走去。
他蹲在河边,伸手捞起一捧河水,借着月光细细看了起来。
忽然,他瞳孔微缩,撒了手上的河水。
河水泛着黑光并不是因为这河水深,而是因为这根本就是一河血水!
他还未来得及细想,便见河中伸出一双嫩白的小手,速度极快地拉住他的双手,他躲闪不及,双手竟叫那小手擒了个死。
那鬼手虽小却力气极大,季闻澜眼见着自己马上要被拽入河中了,连忙转头瞧苏言。
苏言本来专心致志地玩着草,此刻才终于发现了季闻澜的不对,她见季闻澜回头看她,还以为对方在向自己求救,丢掉手边的草就准备冲过来。
谁知季闻澜却摇摇头,“你快跑,离河边越远越好,我去河里看看,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一头拽进了河底。
苏言瞧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河面,状似无奈地摇摇头,“道士,要面子。”
她一心以为季闻澜是因为怕丢脸才不肯说自己被水祟给拽下了河,摇着尾巴走向河边,边走还边想:道士救了我好多次,我也得救他。
等走到河边一看,满河的血水,她又退回方才的草地上,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