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么都可以，他在微小的角落里能跟着她，守着她就够了。

直到近来明飞的灵魂开始消弭，他才发现慌了。如果明飞魂不在了，这个念头让他头一次害怕。

他要她活下去，他要救她，哪怕违逆她的心意。

当年明月从元家夺回神息瓶的时候，派人送还给了母族。舒夜要用神息瓶强行让明飞脱窍。另外它还寻来了一把魔教重剑，因为元庭不受重挫，极其虚弱的情况下，这事怕也难成。

“姑姑，你要做什么都可以，除了让自己灰飞烟灭，我都听你的。”舒夜坐在玉床旁边，发动咒语，元庭的身体开始痛苦的抽搐。

那天晚上，灵魂撕裂的感觉又来一遍，元庭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每一个毛孔的疼痛清晰地张开又闭合，直至一口气血上来，喷薄而出。

明飞的魂灵就这样回到了她的肉身上。那多年未变的容颜，又了微妙的变化，开始有呼吸，睫毛缓缓的抖动。舒夜双瞳看着这场景，战栗起来，他的姑姑要回来了。

明飞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匆匆起身。舒夜跟在她后面。叶茶和他们撞了个正着，诧异之间，又立即跟着她们回到了大殿。

这时的元庭已经接近弥留，余光中他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脸。明明神魂朝朝暮暮交缠在一起，又好似多年不见。

明飞还是那个少女模样，元庭已经饱经风霜，满眼疲惫。两人目光交汇，往日里相互折磨的不堪，仿佛是昨日幻影，但终究元庭先开了口：“不要伤害锦若。”

这是最后的嘱托，

爱人最懂得伤爱人心。

明飞悲凉的望着元庭，全身脱力地伏在地上。

随后是元若痛彻心扉的哭声。她缺席了很多事，她也知道很多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竟走到了这个地步。

少时，父亲被害，自己和母亲流落族外，备受欺凌，所幸能被姨母收留。明飞姐姐就是自己的依仗，她带着自己爬过桃树，游过小河，做过烤鱼，没有人敢欺负她，她能安安心心地当着明飞的妹妹。多么美好的事情。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之后，母亲外嫁给现在的叔叔，看起来荣光无限，可是一个外姓女儿，在这兴盛的强族里，过的也并不如意。她要学得乖巧，她得讨人喜欢，可是好难，冷暖自知。

即使成了族里看似众人维护的锦若小姐，她还是想着那段在蓝山的时光，那是蜜一样的锦若。她还想当明飞的妹妹。哦，她本来就是。

可是，最后，大概姐姐恨她。

明飞伸手一招，渡魂铃就到了她的手上。在众人的目光中，她颤颤地看向伯玄：“这渡魂铃，我既当年既赠予了元庭，那今日还是归于长阳，但我有个要求，不要为难他们。”

很明显，舒白，舒夜，暮霭夫人就是他们。

伯玄一拜说道：“明飞尊上，舒白公子和暮霭夫人并未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们自然不会追究；但是舒夜公子需和我们上长阳接受处置，毕竟元庭师尊是被他刺杀，需要有个交代。”

明月没有接茬，转向舒白和暮霭夫人，说道：“小?，你要好好的，我们在小筑的院子里还埋了桃花酒呢，来年你把它挖出来喝了吧。”

“舒白，你已经长大啦，姑姑知道你一定会得道升仙。”

“舒夜，我……” 众人正等她说完，没想到傅明飞顿了顿，似乎又没说什么，就启用手中的神息瓶将众人冲出宫门外。

舒夜大惊，姑姑还没有和他说话，他不能离开，夺身飞回那阵阵坍塌的琉璃宫。

我要在你身边，不管你看不看见我。

同是兄弟，大家从小只能看到哥哥，连姑姑也爱带着哥哥在身边。可是也只有姑姑，在暗夜里寻他，在禁闭时送饭，还替他偷偷抄经领父亲的罚。那些隐秘的小事，也许明飞都不记得了，可是舒夜独自把这些细节记在心里，偷偷欢愉，偷偷喜乐。

姑姑只要带哥哥，自己就会偷偷地跟着。

后来姑姑遭逢铃巨变，他也成了暗夜里的一个影子，等着她守着她。直到明飞的生迹渐弱，哥哥布局引长阳来人，逼元庭现身，他都在地宫用天眼看着。

姑姑不是他的，他是姑姑的。哪怕在这坍塌的废墟里。

叶茶看着这爱恨情仇，内心郁结，是不是谁先爱上，谁就要先做好被伤害的准备。

是这样吗？会这样吗？

众人返回长风派的时候，掌门已经在门口等候。他看着负伤的暮霭夫人和舒白，不见舒夜。担心询问，舒白把舒夜的噩耗告知父亲之后，长风掌门老来失子，顿时晕了过去。穆颜和穆许被留下来善后，将舒白困在地宫别院的弟子都放了出来。

伯玄，顾念持和叶茶则随着元若，带着元庭的遗体，返回长阳。众长老感念旧日时光，唏嘘不已。

晓风乍起，暮霭夫人照料着卧病在床的长风掌门，她失神地想起，一个月前，有一位女子找到她，她们素未谋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