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说！你是不是一早就能看到我了？”

“还装看不见，你可骗不到我的！”

阿飘得意洋洋的挡在闻珏面前，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要是有尾巴的话，她怕是都要扬起来了。

再看面前这人始终一言不发，很明显是被自己问住了，阿飘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叉着腰开始细数起先前被她忽略的“破绽”。

“怪不得回来见家里灯都亮着，还一点不奇怪的，原来，你是早就知道了呀！”

“……”这是不打自招了吗，闻珏听阿飘还敢提开灯的事，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哦对了，刚刚你也是有听到我在外面拍门，才出——”

阿飘话没说完，两人齐齐想起被遗忘在沙发哭得越发小声的婴儿来。

闻珏也顾不得再掩饰自己了，忙用勺子在杯子里搅拌了几下，舀了点出来，滴在手背上试了温度，这才准备去喂。

“哎哎，你这样不行的，得把他抱起来，躺着怎么喝啊？”

阿飘看着这没常识的人要直接给躺平的婴儿喂牛奶，忙出声阻止，也不怕把小孩儿给呛到。

闻珏小心翼翼把勺子靠近小婴儿时，才发觉这样确实不行，根本喂不了，听到阿飘的提醒后，他又赶紧放下牛奶去抱孩子。

一人一鬼都没什么经验，一个敢指挥一个敢执行，手忙脚乱的忙活了一通，可算是喂了两三勺进去。

虽然不算多少，但好歹是给小孩儿止住了嘴，没再“哇哇”的哭了。

喂完，两大一小开始干瞪眼，闻珏也不太懂怎么哄小孩睡觉，看着阿飘有办法却包不了孩子。

正当俩大的被一个小婴儿“挟持”，连手都不敢换时，终于等来了派出所的值班民警。

“哎呦，才这么点儿大的孩子啊！”

来的几位民警都是大老爷们儿，本来大半夜接警就知道这事不小，可看着明显不足一岁的婴儿，还是忍不住想要骂人了。

接闻珏电话的王警官稍微年长些，只气愤的伸手松了松领口，到底没跟其他同事一样在小少年面前低声爆粗口，可他转头看到桌上还剩下大半杯的牛奶，一阵不妙，忙问道。

“小闻，你这是给孩子喂了牛奶啊？”

“嗯，刚抱他进来的时候，一直咿咿呀呀的哭个不停，我想着这大半夜的，孩子可能是饿了。”闻珏点点头，向王警官解释了起来，“家里只有牛奶，就给他热了点儿。”

正抿嘴的小婴儿也像是有感应一般，还冲他咧嘴笑了一下，可不是饿了么，在闻珏喂完第一勺后，那孩子就没哭了。

“哎哟，这么大点孩子，是该要吃奶粉的，这牛奶，也不知道他肠胃受得住不？”

“啊？”

闻珏没想到自己似乎是好心办了坏事。

看向依旧无知无觉露出无齿笑容的小婴儿，尽管闻珏算得上是见惯了生死，此刻面对这么一个脆弱的小生命，心还是软了半截。

后悔自己刚才没先查一下，但这会儿也不纠结的时候，闻珏连忙向王警官请教起来。

“这要不要紧？”

“需不需要先送医院？”

“我大概，喂了有三勺的样子，三勺全喝了。”

说着，闻珏比划了下茶几上勺子的大小，又跑去厨房将牛奶盒子拿了出来。

“就这么一丁点儿啊？”王警官听闻珏说的这么详细，稍稍估量了下，便摆了摆手，“那没事，小孩子也不是纸糊的，等下我们会带他去医院检查的，别担心。”

王警官靠近沙发低头看了下那孩子，见他状态还算不错，回头拍了拍闻珏的肩，又宽慰了几句，让少年放轻松点。

大致询问了几句，几人进入了正题。

闻珏家有安装监控，王警官是知道的，对于独居的未成年有这样的安全意识，很值得赞赏，等录像拷贝好，再确定好第二天到所里做笔录的时间，一套完整的报警流程也差不多了。

闻珏送几位民警出了门，等人已经走远了，才转身。

大门落锁，深夜冷清的院子，再次恢复了静谧。

只是闻珏感到有些奇怪，阿飘似乎从警察来了后，就有点过于安静了。

这可不像她的性格啊！

要知道，这失忆鬼在知道自己是能看到她后，那话是密得不行，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来。

闻珏本来还在担心这阿飘生前莫不是个话痨吧？

不用睡觉的生物，再配了上嘴巴，想想都觉得可怕。

而不需闻珏抬头四处去寻寻，只顺着刚冒出头的月光，就瞧见了某个正趴在墙头巴巴望着外面的影子。

这个动作，对于鬼来说稍显怪异，穿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反倒要像个人一样趴着的话，那可不容易，一个不注意，半只手在外头，瞧着都瘆得慌。

闻家院子可一点都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