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仰
他依旧穿着缥青的衫裙,墨发,红痣,狐狸眼。披风上尽是霜雪。
宋迢迢又有点想掉眼泪,她忍住了,像个近乡情怯的稚子,怯怯地勾着萧偃的小指,引着他朝暖阁走。
萧偃一直不说话,由着她解开披风,替他暖手。
室内的烛花涨了又熄,宋迢迢用素白纤细的十指裹着他剑伤斑驳的手,其间许多是新添的伤口。
她的眼眶微红,抬起头来看萧偃,露出醉人的梨涡,脆生生道:“生辰喜乐,岁岁安康,燕娘。”
少年缓缓张开掌指,看见掌心横亘的白玉簪,做工拙陋,飞燕形,簪身歪歪扭扭刻了个“燕”字。
他僵立着,居然不知该作何反应,有人轻晃了晃他的袖摆,语气柔软:“燕娘,上次是我不好,分明是你的血亲阿兄…我却先使性子迁怒你,实在对不住啊…”
“我保证,誓不再犯,燕娘大人大量,能否饶我一次?”
萧偃抿唇,似在纠结考量,宋迢迢顺杆上爬,忙不迭道:“那我便当你默认啦?”
“燕娘若接纳,我们便一抱泯恩仇如何?”少女凑上来,馨香往他鼻尖送,温软的藕臂环上了他的腰身。
他的目光颤了颤,良久,抬手回拥,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