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
念安自从被奉命为陆正清的婢女后,谨小慎微,对人和善,也从未曾与人发生争执。
大公子身旁本是霜秋在贴身侍奉,换了两人本也无敌意,见念安老实本分与她倒也交好。
今早本该是霜秋去侍奉,但由于前几日感染了风寒,如今只好拜托念安帮忙。
念安没有推辞应承下来,霜秋叮嘱了念安许多事宜,见念安用心听完话,便放宽心让她去了。
她候在屋外,过了会儿就进去了屋内,屋内充斥着淡淡的檀木香,案几上正摆放着几卷文书。
室内清亮明光,陆正清刚起身,念安端来盆水,走至他身后。
她为陆正清端茶递水,目光却全都集中在那幅精致的梅花图卷上。
“我总觉着你有几分面熟”陆正清洗簌完端坐在案桌前道。
许念安向他阐明原因:“奴婢不久前被公子所救,后带回了府”。
房内霎时间只听得到翻阅书卷的动静,陆正清良久似乎才回忆起来:“你是当日在山上的姑娘?”
“没错,正是奴婢”
念安伺候完他梳洗,本想出去,按时辰已经该用早膳了。
陆正清发话将她留了下来:“那你近些天在府内如何?”
“奴婢”念安唤多了这个称呼,竟有些讨厌起了自己:“奴婢过的很好”。
她选择将手往袖子里头缩了缩,却不想半晌没得来问话,倒是听到阵清笑声,陆正清放下手头的文书:
”你不必拘束,秦氏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你在后院受苦了“。
这番话是念安所预想不到的,她原以为对方只不过是因忽想到那日之事有感而问。
她恭敬地谢过大公子:“是,救命之恩念安感激不尽,若无事,奴婢先行退下了“。
陆正清还未用膳,准她先行退下了,念安走时再次留意了那幅图。
“三小姐”
陆音婉还在守孝,装扮与平日相较略朴素,初春寒意尚未褪尽,她外披了件白色裘绒大衣。
陆音婉经过她身侧,二人对上视线,音婉并未多言,念安也识趣地并未再多看。
陆音婉掀开帘子,陆正清此时还在察看大理寺的文书,音婉没有出生打扰。
细碎的脚步声使得陆正清微抬起眼眸,他见是音婉没有责备:“发生了何事?”
“你们先退下吧”音婉不想旁人听见他们二人的对话。
”可要用膳?“陆正清也全没了心思去顾那文书。
音婉礼坐在桌前,望着眼前的早膳却无半分胃口,她是有要事商谈才会来此处:“不必了”。
陆正清也并无多大胃口,音婉见状抛出话题:“秦姨娘死后,我这个三小姐的身份可以不用存在了”。
“暂时不行”陆正清一口否决。
这话换来了音婉的嘲讽:“母亲已走,父亲对我这个女儿也并不重视,府里头有没有三小姐,又有何要紧的?”
“音婉”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陆正清顺着她,不再提起这个称呼,他对三妹向来都是有求必应,唯独在此事,他不能由着她。
“你不喜欢陆府,也不喜欢这个家”陆正清替她讲话说完:“但你终究姓陆,秦氏待你苛刻,你怨她,父亲不管不顾,你也怨,那对我这个大哥呢?”
音婉微微失神,她不解:“大哥为何要来问我这话,你对我的扶助,我都记在心里,对于你,音婉感激不尽”。
陆正清已经听过类似的话语了,他深吸口气,语气深沉:“你若执意如此,我即日便去求父亲为你做主门亲事”。
“既如此,音婉就收回之前所说的话“这不是她想得到的结果,音婉愤然离场。
耀光照映在她微蹙起眉的脸庞,比起被困在这陆府,在闺中待嫁,她更喜欢离开这深宅大院。
三年前的落水,是她一无所求后下的决心,比起在陆府做具木偶,整日绣花写字,她更期盼有人可以带她踏出府邸。
她想的是纵览天下,领略奇山异水天下风光,在这座小小的宅院,她的天地永远得不到展阔。
虽无法效仿文人雅客行诗写作,更无法流芳百世,但这是她最大的心愿。
别人笑她痴,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做主,女子理应在闺中待嫁,相夫教子,又怎会去游山观水。
陆正清知晓方才的话惹怒了音婉,他深邃地瞩目着墙上的梅花图,心底腾起股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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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日央,念安需去整理书房,只不过,今日凑巧多出来了人。
念安起初未察觉,书柜中的书揽入眼中,其中本即将掉落,她顺手将它取出,却瞥见另边还站了个人。
她手足无措将书放置原位,隔着书柜行礼:“奴婢见过公子,叨扰了公子,还请恕罪”。
陆宴安将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