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看着小孩跌落在坑底，小孩痛得满地打滚。

一个瘦削清秀的青年着急道：“莫大娘，你这是在干什么？孩子还受着伤呢。”

“就得让他长长记性，要不然他下次还敢去，今日你们谁也不许帮他！竹君，知道了吗？”莫大娘横了青年一眼，虽是泪眼朦胧，但也有足够的威慑力。

若逸用折扇掩面，咳嗽几声：“知道了。”

莫大娘招呼着众人离开，阮红云依然站在原地观望，坑底的小孩蜷缩在角落，伸长脖子仰望天空，并不打算求饶。

若逸在离阮红云三步的地方停下脚步，道：“姑娘看着面生，想必不是竹山的妖。”

阮红云道：“我来自苍梧山，刚到幽冥界不久，见这边有争吵声便过来看看，并无冒犯之意。”

“姑娘是来投靠幽冥界的吗？”若逸长身玉立，轻摇折扇，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

阮红云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

若逸收起折扇，施了一礼：“我是竹山的竹君若逸，姑娘若不嫌弃，可留在竹山。”

阮红云婉拒道：“抱歉，我已经有去处了。”

若逸问：“什么去处？”

阮红云道：“一个叫高映的朋友，你认识他吗？”

若逸心下明了，点点头：“认识。姑娘既有了去处，我就不打扰了。”

若逸一行人渐渐走远，阮红云听到莫大娘说：“也只有外面的仙山才能养出这般灵气美貌的花妖，竹君为何不把她留下，为己所用？”

又是一阵咳嗽声，这位竹君似乎有疾在身。

若逸等回到观风小筑，才道：“她是魔尊带回来的，谁敢要她？”

莫大娘吓了一跳，连忙噤声。

若逸用折扇拍打手心，笑道：“苍梧山？花妖？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阮红云落下深坑，衣袂飘飞，宛如一只蝴蝶，小孩的目光被她吸引，细声细气地问道：“姐姐，你是从外面来的吗？”

“嗯。”阮红云素手一翻，散出红色光华罩住小孩。

小孩褪去焦黑，露出秀气的小脸，他眨巴着眼睛，非常开心：“我不疼了，我要去陈家村告诉小文。”

莫越向阮红云伸出双手，央求她把自己抱出去。

阮红云疑惑道：“他用火烧你，你为什么还要去？”

莫越拉住阮红云的衣袖，解释道：“不是小文烧的，是他爹烧的，他爹不喜欢我，所以找了个江湖术士赶我，小文见我被烧，哭得很惨，他爹还打他了，他要是一直哭，他爹会打死他的。”

阮红云搂住莫越：“那你就更不应该去了，凡人害怕妖怪，请道士除妖驱魔乃是常事，他爹能赶你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你能保证每次都有人救你吗？”

莫越委屈道：“我只是想跟他一起玩而已。”

阮红云柔声道：“人妖殊途，成见难改。早点明白这个道理，你才不会再受伤。”

莫越很失望：“难道我以后都不能去见小文了吗？”

竹山的小妖都爱欺负他，他只有陈小文一个朋友。

“你可以将他变成你的同类。”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上方响起。

阮红云霍然抬头，君妲赤脚坐在一根竹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阮红云：“这样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莫越恭敬行礼：“狐君。”

阮红云身形一闪，来到君妲身后：“世间之事讲究因果报应，你行事如此恶毒，就不怕将来天劫难渡吗？”

神仙妖魔皆有天劫，恶孽越多，天劫越重。

君妲傲然道：“我不在乎，妖活一世，只求痛快。”

“那你恐怕痛快不了多久了。”

阮红云五指如钩，向君妲背心抓去，这一招又快又狠，夹雷霆万钧之势，君妲纵有防备也难以避开。

半截手指没入君妲的背脊，钻心刺骨的疼痛让她几近疯狂，她用尾巴奋力甩开阮红云，眼睛变得血红，怒吼着道：“为什么！”

阮红云冷哼一声：“你抢了我的内丹，毁了我的功德，竟还问我为什么？”

“阮红云！你当真可恶！”

君妲心中恨意滔天，她双掌飞舞，幻出千万道寒光，直取阮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