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
周瑜实在无法推却,只好收下,正当周瑜放松警惕拿过老大娘的竹篮,老大娘目露凶光,从袖子里抽出一柄匕首,朝周瑜心口刺去。
现场登时乱作一团,老大娘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吕蒙上前扶着周瑜,焦急地问:“都督,您怎么样?”
周瑜从胸口掏出护心镜,不仅苦笑一声:“这个护心镜,今日,救了我一命。”
“那个奸细,伪装成老大娘,在凯旋之日行刺与您,其心可诛啊。”吕蒙抱拳道,“末将一定会抓住她,将她碎尸万段!”
“算了,穷寇莫追!”周瑜重新骑上马,“咱们还得去觐见主公,可别误了时辰。”
一阵软绵绵的哭声刺激着周瑜的耳膜,原来是刚刚那个刺客带来的小女孩,刚才被那个刺客甩到地上,好像受了惊吓,哇哇大哭。
“你这个刺客的孙女,还好意思哭。”吕蒙凶神恶煞地瞪着小女孩,小女孩哭的更凶了。
“子明!”周瑜重新跳下马,抱起小女孩,递给吕蒙,“这孩子肯定是被那个刺客强行拉来当掩护的,何必吓她,把她带到我府上交给小乔。”
“都督,您又开始捡孩子了!”吕蒙无奈地抱着小女孩,小女孩竟然止住了哭声,抱着吕蒙的脖子沉沉睡去。
“说什么呢!”周瑜白了吕蒙一眼,“我倒情愿这世间没有孤苦无依的孩子。”
那个老大娘混入人群之后,就把身上穿的衣衫,戴的假发套都脱了下来。
实际上她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五官端正,嘴角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身着一件鹅黄色布衣,头发直垂到腰间,用一根灰色发带束着。
少女来到侯府后门,趁人不注意跃了进去。
“练霓,你去干什么了?”步练师等候在这里已有一个时辰,总算等到了步练霓。
步练霓是步练师的异母妹,因为是庶出,从小不受待见。步练师心疼这个妹妹,故而于一年前将她接来吴郡,加以善待。
步练师本想在吴郡给步练霓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家,岂料,步练霓抵死不从,一来二去就耽误成未嫁之女。
“长姐,我出去转转!”步练霓咬着嘴唇,喃喃道。
“出去转转,干嘛不走正门?”步练师上下打量衣衫凌乱的步练霓,语气逐渐凌厉,“还不跟我说实话!”
步练霓恹恹地跪了下来,依旧沉默不语。
步练师捏着步练霓的下颚,威逼道:“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龌龊的事儿,我立马就把你送走。”
“长姐,不要!别把我送走!”步练霓拽着步练师的裙角,哀求道,“我……我是真心思慕主公的,长姐,您就成全我吧。”
其实半年前步练师就感觉步练霓对孙权的关心就不一般,如今不过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长姐无子,我承诺,将来我无论有几个儿子,都记在长姐名下,只求长姐收了我。”步练霓语气怯怯,表情甚是委屈。
“告诉我,今日主公派你去做什么了?”步练师问道。
“主公派我行刺周瑜!”步练霓如实道,“只可惜,刺杀未遂。”
“放肆!”步练师气急败坏地打了步练霓一个耳光,“你竟敢诬陷主公谋害功臣,步练霓,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了。”
步练霓委屈地捂住红肿的脸颊,眼泛泪花,她没想到一向温柔端庄的长姐,竟会动手打她。
步练霓从地上起身,直视着步练师:“长姐若不信,大可以亲自去问主公!”
步练师无奈一笑,对她说:“好吧,你去问主公,若他答应纳你,我一定大张旗鼓迎你进门。”
“长姐,此话当真?”步练霓眼泛金光,喜道。
步练师点点头,随即扬长而去。
临近深夜,孙权为周瑜举办的接风宴也到了尾声,孙权端着一杯酒,走到周瑜面前,蹙眉道:“公瑾,你遇刺的事儿,孤会给你一个交代。”
“算了主公!,这世上想要瑜命的人数不胜数,只要多加留意就行。”周瑜意味深长地说。
“长姐的事儿,孤听说了。”孙权碰了碰周瑜的酒杯,“长姐一向吉人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公瑾不用太过担心。”
“那就借主公吉言!”周瑜一饮而尽,双眸流露出无尽哀伤。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他爱了缡儿那么多年,究竟为她做了点什么?
孙权又倒了一杯酒,走向黄盖,黄盖的双腿还没痊愈,周瑜立刻上前扶起黄盖,黄盖搭上周瑜的手,温和道:“多谢都督。”
“黄叔,赤壁大捷,黄叔乃第一功臣,孤,敬你。”孙权一饮而尽。
“哪里啊!多亏都督运筹帷幄,老朽只是从旁协助罢了。”黄盖自信地望向周瑜,“要说功臣,该是都督。”
只听这一句话,孙权立刻冷下脸来,尴尬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神情复杂地打量着推杯换盏的文武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