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而是依命去打了一盆冷水进来,浸湿了几块帕子。
冷慕白捻起帕子,让自己温热的的手指少触碰到它,以保持它的冷度,随后轻轻将它搭在幼儿小小的额头上。
热病有两种状况,一是风寒,二是疫病。
疫病是需要传播的,现在这附近并未听说有什么发疫病的地带或是人,何况昨晚的确风冷而急,再加上惊悸常常与风寒伴发。
所以大致可以确定下来是风寒引起的热病了。
热病缘由只与用药有关,而冷帕敷额则是热病通用的降温法子,不论是什么引发的热病都要用的。
只不过风寒引发的热病使用这法子要谨慎些,得避免出现外热内冷的结果。
冷慕白一手撑在幼儿身侧,一手放在她胸腔上,慢慢用内力给她温着体内的热度。
王婆眼见着她家小姐面上潮红慢慢散去,浑身的抽搐也停止了下来。
等小厮将药取来,煎服后为幼儿喝下,不出片刻,幼儿的热已经退得七七八八了。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两眼含着泪,面对着冷慕白,俯身作了一揖,“多谢侠女救我家小姐性命,此番已经是侠女第二次相救了,两番救命之恩,老奴以后一定为侠女奔波不停,任凭侠女差遣!”
冷慕白身子僵了一下,随后走上前去,搭上王婆手臂,将她扶了起来,只是说话仍是无情无欲的样子,“不必如此,顺手之事。”
说完,她向幼儿投去一眼,随后淡声告辞:“等医者请来再看顾一下你家小姐,我医术只是略通,背后症结还是请医者疏通为好……”
似是觉得这样喋喋不休叮嘱太过,她忽地闭了口,只留一句“我先离去”便轻手轻脚推开门走掉了。
王婆道了一声“走好”,抹抹眼泪,想到了什么般摇了摇头,露出一抹笑。
“是个面冷心热的侠女呢。”她叹出这么一句。
等埼玉领着医者急匆匆回来,就见他的幼妹已经酣睡在被子里了。
刚经历一番奔波的他气还没喘匀,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指着床榻,让医者上前查探,然后问站在一边的王婆这是怎么回事。
王婆向他细细告知了方才冷慕白的做法。
埼玉有些怔愣,神色复杂道:“她又帮上了忙么……如此说来,我们确是欠下两次救命之恩了。”
王婆恳切地点了点头。
埼玉垂下头,脸色蒙在昏暗的光线底下,有些晦暗,“我如今离开家族,关家那边虽说欢迎我回去,但我到底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境况,不敢奢想会待我如何亲厚了,只求他们能抚养堀玉便好……我虽说是送了一把剑,但用一把剑就想抵消掉救命的恩情是万万不能的,只是,这样的我们又还能给予她什么报答呢……”
他自嘲般轻笑一声,“人家压根用不上我们吧。”
“公子慎言,”王婆制止了他的话,神色一沉,“公子这是在逃避自己的责任吗?侠女需不需要是一回事,我们做不做是另一回事,我们什么还未做就提前预知说人家不需要,以此来逃避自己可能的付出,这是小人所为!”
埼玉被她劈头盖脸一顿训斥,竟也丝毫不生气,反而一一顺着王婆的话往下细想,而后面色羞愧道:“你说的是,是我不敢面对、自暴自弃,不管人家如何,我总是要殷勤相帮一些的。”
王婆这才面色稍霁,颔了颔首。
医者已诊断完毕,还看了冷慕白的方子,埼玉看他已经在收拾自己的医箱,过去询问情况。
“小姐的确是风寒加上惊悸之象,这个方子是可用的,退热处理也做得很好,我把脉时查探到一丝内力,很好地护住了小姐的五脏六腑,想必刚刚为小姐诊治的是一位武学高手。”
这位医者有着长长的白胡子,此刻他正抚着自己的胡子,不住点头,“这位高手做得比我好,我没有这等内力护体的手段,只能以寻常艺术手段救治,但想必效果是不如这位高手来得好的。”
埼玉在一边猛点头,以示他在认真听。
只是这点头的动作在医者的眼里就变了味道,他有些无奈,“看来公子也觉得我不如这位高手,既如此,这次诊疗我也就不收费了,在下告辞。”
他背起医箱,慢慢悠悠向外面走。
埼玉还处于茫然中,他怎么就觉得医者不如冷慕白了?
王婆脑子活泛些,疾步跟了出去,送医者离开,还坚持要付诊疗费。
医者摆手,“不用,这一趟就当我来长长见识,没帮上什么忙,还因为年纪大了脚力不够迟迟不到,确实不该收诊疗费啊。”
听此,王婆也就收回了手,送到楼下大堂,停在门口,目送这豁达的医者,悠然地步了出去。
楼上的埼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他刚刚的动作在别人看来有什么意味,可惜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不用慌张了,因为根本没办法补救。
人都不知道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