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雀呼
有些沙哑:“我只是借过,不欲交手。”
说完她便加快速度,往前方兵刃相接处奔。
竟完全不顾身后蓄势待发的装置。
院落里的人暗道这人实在大意,敢将后背轻易暴露于敌方面前,定是初涉江湖,不知险恶,于是又一波剑雨裹挟着冷风,野心勃勃地逼近那人后背。
可是房上的身影头也没回,右手举着长刀在身后上下轻巧地一震,剑雨也就被七零八落地格挡住了。
房下的人纷纷无措地顿手,他们后知后觉地明白,敢把后背轻易暴露的,除了不怕虎的初生牛犊,就是拥有绝对实力的高手。
隐隐预感到再发剑出去也只是徒劳无功,他们游移不定地看向院落中间一位身穿银甲的人。
院落里领头那人凝望着房顶上远去的身影,轻飘飘而又迟缓地向下招了招手。
他们便半信半疑放下了动作。
于是冷慕白再未受到袭击,在屋顶上快速移动着,凄冷的月光打在她的白发上,又被厚重的黑衣吸收,于是白发愈亮,黑衣愈深。
色彩重的仿佛一道剪影。
终于,跃下屋顶,又踏过一道墙檐,到了荒地边上最后一栋屋舍的房顶上,得以遇见埼玉一行人。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中间那人放下手,眯着眼,目送屋顶上她逐渐缩小的背影逼近远处发出打斗声的地方。
他没拦下人,这是意料之外的过客。
但是这起意外……
他叹了一口气。
今夜大抵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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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冷慕白的回忆,埼玉沉默了一会儿,又低声问了出来:“你觉得,他们甚至直接通过当地官员的手来对付我们,真的是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吗?”
说起那四个字时,他的声音明显有些艰涩。
“是。”冷慕白肯定至极。
乱世当道,这样的事,她见得多了,事情的大致走向,不但吊不起她胃口,还让她倒胃。
无外乎谋害亲子,手足相残,地位更迭,权利争夺……这几词三两组合,中间再掺杂一些人情喜恶。
就是一幕幕经典戏码。
她看得都想打哈欠。
她是不想掺和进这些事里,只想做自己的任务,救想救的人。
想到这里,她云淡风轻地对着眼前这个小公子交代道,“既然我已经救下你们,接下来也会一直保你们平安,只是你们家族内部的事情,我还是不插手了。”
埼玉重重点头,“你愿意保护我们已经是莫大的帮助了。”
想起王婆的训诫,他踌躇两下,一咬牙问了出来,“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深州关家,不知你可愿意和我们前往?那是我母族,我现在手头紧俏,备不足谢礼,但是到那边我们一定会奉上丰厚报酬以答谢恩情……”
他抬起湿润的眼睛,带着一些哀求之色,看向冷慕白。
冷慕白移开视线,“我可以护送你们到深州,宝剑已算酬劳,再多就不必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埼玉大喜过望的声音打断:“真是感激不尽!你放心,我母族家大业大,给出的酬劳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冷慕白话哽在喉头,颇有些嫌弃地看他。
她说的话,他是半点不听啊。
但是算了,她也懒得继续争辩,到那边她就自行离去,不与后续事情牵扯。
“你们暂且不要轻举妄动,我会注意着那些悍匪的动作,你安心照顾幼妹就是。”
埼玉乖巧点头,跟在冷慕白身后,一起进了大堂。
一踏入大堂,冷慕白眼神一凛。
她身后的埼玉也眼睛瞪得溜圆。
“这、这、这……”他小心翼翼去看眼前人的脸色。
她已是面色黑沉了。
只见那大堂里,不仅坐着先前的悍匪,还站着一些官兵,身穿银甲,手执长枪,好不威风。
而这些官兵的领头人,也正是她昨晚交过手的那个。
她与他刚合计完官匪勾结的猜测,他们就来给她个“盖棺定论”,这真是......
横行无阻得让人无法不生气啊。
此时,那领头官兵正在跟站在柜台里的掌柜说话,掌柜汗如雨下,战战兢兢捧着账簿递给他看。
这官兵却浑然不知掌柜的煎熬,可有可无地随手翻看着账簿,间或与大堂里坐着的悍匪头子交换几个眼神。
似是余光发现后门来人,他气定神闲地朝这边瞥来一眼。
看到是冷慕白和埼玉之后,他挑了挑眉,就收回了视线。
浑然不觉地跟掌柜攀谈起来。
看起来倒是一切正常的场景,放松地吃着菜喝着酒的顾客,前来查账的官兵,小心赔笑的掌柜。
埼玉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