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
本,同老师请了假,随后跟舜阳郡主一同出去见人。
年节将近,再过些几天,嘉志也该出宫回府了,现在见到曾闻舒,不免有些兴奋。
话也多了很多,她跟舜阳都想到了一处,简单说了几句后,准备带难得进宫的曾闻舒去观赏红梅。
皇宫的花园被伺候得好,花枝饱满,红梅成片开放,远远看去,好似一片红色的雾,还散着淡淡的香气。
但三人在御花园中走了一段路,元嘉志却察觉到不对劲,好像有人跟了过来。
她常年练武,耳聪目明,反应迅捷。
元嘉志默默地减慢步伐,落在两位男子身后。
曾闻舒和舜阳郡主年岁相差不多,本来是在问元嘉志的状况,但嘉志的注意转到了跟来的人身上,没心思回答。
因此就变成舜阳郡主代替答话,曾闻舒和舜阳郡主一问一答,说得全是元嘉志的生活状况。
元嘉志装作赏花,实则暗中观察来者的方向,等走到转弯处时,曾闻舒和舜阳一股脑往前走,嘉志默默停在原地,藏到了隐蔽的位置中。
随后,等跟来的人露出真容,她带着宫女突然跳出。
玉郎吓得花容失色,手指挡着唇部,才没尖叫出声。
那是——
玉郎刚刚回神,又忽地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嘉志腰间悬挂的坠子。
虽只有手指大小,却刻出了老虎的形态,栩栩如生,让人称绝。
有如此手艺的人不多,偏偏玉郎认识一位。
当年,玉郎随手画过这样的画稿,央求曾丽祥做给他。
曾丽祥面上嫌弃,不过私下里默默寻了块美玉,将简单的画稿修改后,变成了实物,送给玉郎。
但那时,召玉郎入宫的圣旨刚刚送进宣毅侯府,伤心欲绝的他见到玉坠后,强忍着痛心让小厮将东西还回去,告诫自己要跟曾丽祥一刀两断。
而现在,玉坠中的一部分出现在元嘉志身上。
玉郎愣愣失神,早就麻木的心仿佛缺了一块,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都过去一年多了,他清楚自己该歇了躁动的心思,安安分分地做这后宫中的一只雀儿,永远都别想着逃出囚笼,跟从前的恋人再续前缘。
可人心又岂是随便控制的,在笼子里困得越久,就越是珍惜曾经拥有过的一切,要不然他为何要跟上曾闻舒,想着如何偶遇、如何打探。
玉郎迈了一步,手指掐着帕子,忍不住问:“世女的坠子是从哪儿来的?”
嘉志虽觉得他怪异,却还是回答道:“此物为我父亲乐安县主所赠。”
乐安县主是丽祥的亲弟弟,玉郎提着那口气卡在喉咙中,不知是否该为这个答案欣喜。
至少不是送给别的男子。
但玉坠是他和丽祥之间的信物,丽祥将东西转送给弟弟,又是不是代表,已经彻底放下二人的感情。
手指无意识地使力,将手帕攒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元嘉志觉得怪异,玉郎的样子不像是要害她们,但却比要害她们还让元嘉志提防。
因为她根本看不出玉郎跟踪的原因,几番询问也没得到答复。
玉郎就只是自顾自地发呆,眼神里没什么波动,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曾闻舒终于发现元嘉志没跟到身后,他带着舜阳急匆匆折返回来,发现嘉志和那位行为诡异的玉郎站在一处。
心中下了个定论,今日忌出行。
好在先在贤君那儿练好了敷衍人的话术,对上玉郎时已经能够熟练运用。
三言两语,算是打过照面、告了别,曾闻舒领着两个年纪小的又匆忙离开。
留下的玉郎盯着他们的背影,手伸在半空中,没能拦下他们。
玉郎垂下了脑袋,莹白的脖颈被冷风吹过,他的身子不禁颤了颤,仍旧神色低沉,吹了会儿冷风,缓缓踏上回去的路。
玉郎和良君住在同一宫中,良君是宫中主位,曾经短暂得过宠的玉郎住在东侧的意莫堂。
宫侍被玉郎挥开,只能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盯着他。
没了下人的照顾,又是这样不看路的走法,院内空地上还有两个正玩闹的半大孩子。
其中一个男童背对着玉郎,跟对面的女童争吵。
二人一手团着一个雪球,都在瞄准攻击对方。
嘭地一下,玉郎跟男童撞上,他没什么大碍,但男童却朝着相反的方向栽倒,往前摔进了厚厚的雪地中。
柔软的小脸被雪冻成了红色,且朝着越来越深的颜色发展去。
男童扯着嗓子大声嘶吼,登时就哭了出来,看热闹的人纷纷探头竖耳朵。
玉郎终于回过神,立刻去扶摔倒的孩子,但被良君屋里的宫侍抢先一步,将男孩从雪地中抱了出来,又小心擦掉他脸上的脏东西。
男孩哭得上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