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
想遂他的愿,对萧闲说:“既然你初来乍到,孤身落难,不嫌弃的话就先暂住我家吧。”
萧闲婉拒:“多谢小姐美意,只是过于叨扰,我找家客栈住下便可。”
沈南枝以为他是碍于她父亲的面色难看不好答应,加上她又一心想气气父亲,便说:“不麻烦,家中还有客房,况且我既救了你,便好事做到底。”
她侧身对怒气快冲天的人说:“爹,您说对吧。”
沈成阔冷哼一声,漂亮话都让她说尽了,现下分明是把他架了起来,他甩了甩袖子:“回府。”
一阵轻风过,沈南枝觉得才回转的体温又被吹散了些,她抓紧披风领口,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小姐,快些上轿子里吧。”春竹急急说。
沈南枝倒是不急,对萧闲说:“你和我一同乘轿吧。”
萧闲还没作答,春竹先着急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小姐,这样恐怕会引来他人非议。”
沈南枝心里虽觉得麻烦,但还是对小厮吩咐:“带萧公子去沈昱那。”
看小厮为难,沈南枝又道:“就说是我说的,难道叫一个身体虚弱的人湿着衣裳走回去吗?”
“多谢沈小姐。”萧闲拱手道谢,走了两步不禁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女子。
她的身形明明看着纤弱,却不知为何令他觉得蕴藏着一股力量,身后还传来她轻咳的声音。
“小姐,你可把大家吓坏了,救人也该叫其他人去,怎么亲自犯险。”轿中的春竹嘴里还念念有词。
沈南枝接过她手中的暖炉,没有做过多解释:“我心里有分寸,放心。”
她穿到此地保留了原主的记忆,知道春竹是沈南枝的贴身丫鬟,虽有主仆之分,但是二人形同姐妹。
春竹又拿了几件衣物,将她裹了个严实。
做完这一切,春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情,轻声惊呼:“小姐,我记得你不会游泳,方才怎么像只鱼儿般,那样自如?”
这可把沈南枝问住了,她胡乱回答一通:“情急之下,有如神助。”
“这样吗?”春竹歪着头,半信半疑。
沈南枝望着她的眼睛,很坚定地点头,春竹倒也信了,只不过还是少不了叮嘱:“小姐,以后万不可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知道啦。”沈南枝拨开轿帘,看见柳枝已抽新芽。
少女的轿中话不断,而沈家少爷这边倒是有些安静。
起初沈昱端坐着,一副生人勿近、不愿与之搭话的模样。
萧闲不卑不亢,亦没有找话头。
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令沈昱不满,他斜着目光问:“你叫什么?”
见对方没有回应,沈昱眼中的不满更明显了几分:“喂,本少爷问你话呢?”
萧闲故意表现出一丝惊诧:“哦?和我说话呢。”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萧闲。”
“你来淮北做什么?刚刚怎么会落在这湖中?”
“来游玩,不慎落水。”萧闲信口诌了个理由,没有表明身份以及此行的目的。
萧闲不冷不热地回答,惹得沈昱更是不快:“你什么态度,信不信本少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爹可是两淮盐运使,这的大小地方官见了本少爷都要礼让三分。”
见萧闲不回答,沈昱以为是被他威慑住了,心中这才有些得意,脸上多了几份神气。
萧闲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暗喜。
淮北之行的关键正是这盐运使,如今真是天赐良机,住进盐运使的家中,那么离他查明真相之日也不远了。
一行人很快回到沈府,萧闲被安排在一间偏房,听见敲门声,他将手中的腰牌迅速放入袖中。
“萧公子,这是我家小姐差我送来的衣服。”
“多谢。”萧闲认出她是沈南枝的贴身丫鬟,便问,“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公子客气了,我叫春竹。”
春竹随后将熬好的姜汤端入西厢的一间房,唤了床榻上的人:“小姐,喝些热姜汤驱驱寒。”
沈南枝一听姜汤,拉高被子:“不喝。”
春竹纳闷,她家小姐从小体质虚弱,春冬时节常因为气血不足而畏寒,所以常常喝姜汤以此暖身,从不说不喝。
“小姐,喝点吧,别生病了。”春竹劝道,又把小姐头上的被褥拉下,见她面颊发红,只当是被子蒙的,看她闭眼睡得正香便没再打扰,悄声退出关门。
直到天快黑了,春竹来到房间掌灯:“小姐,该用晚膳啦。”
见小姐没回应,春竹来到榻前又唤了两遍,还是没得到回应,她慌张地推了推床榻上的人:“小姐,你怎么了?”